小姐見狀,含羞帶怯地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墨逸回以尷尬的一笑。
他沉思片刻,輕咳一聲,道:“三小姐平時喜歡吃什麼玩什麼?”
三小姐以手帕半掩面,柔聲道:“妾平時喜歡和哥哥們去武場上操練,騎馬射箭,頗為有趣。”
墨逸笑容僵硬,看了一眼她那被風一吹就倒的身形,乾笑兩聲,道:“哦,這樣啊……”他頗為惋惜道,“我雖是是個舞刀弄槍的粗人,可喜歡的卻是文靜柔弱的姑娘。”
三小姐面色一變,執手帕的手抖了抖。
墨逸接著道:“尤其是那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被風一吹就倒的姑娘。”
三小姐的手抖得更厲害。
墨逸乘勝追擊,直道:“譬如眼下在這北海深處之中,文靜的姑娘早就頭暈腦脹,胸口發悶了……”
他話音未落,三小姐倏地手捂胸口,面色蒼白道:“哎喲,我頭好暈!胸口也好漲!”
墨逸見狀,面上一喜,急朝身後侍立的守衛道道:“愣著幹嘛!沒看到三小姐不舒服嗎?若是有個好歹,看你們怎麼交差?”
守衛們面面相覷,也是怕極了這位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屆時倒黴的可就是他們了。
遂一窩蜂地迎上去,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墨逸稱亂溜走,出得北海後,暗讚自己一聲聰明。
他一路趕往九重天,在玄碧紫府門前偶遇裡桑仙官。
裡桑仙官近幾十年來心情極佳,整個人容光煥發,看著都年輕了好幾十歲,他見了墨逸,面露喜色道:“六公子怎麼來了?可是來尋上神的?”
墨逸連連頷首:“不錯不錯,我就是來尋上神的!”
裡桑蹙眉道:“真是不巧,上神前幾日與玄女娘娘外出雲遊了……”他面露幾分赧色,“你也知道的,他們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墨逸暗歎一聲,上神果然被情之一事荼毒了,而今竟如此不務正業,果真是令人……羨慕!
他倒是也想帶個媳婦回去給父君看看,奈何緣分一事太過玄妙,如何是他能控制的?
他輕嘆一聲,道:“無妨無妨,我在府中借住幾日可行?”
裡桑正好這幾日無聊得緊,有個人來陪自己消遣消遣自是極好,遂果斷答應了。
是以,從此以後,二人便在玄碧紫府過上了幸福美……不,和和睦睦的生活。
當然,開玩笑而已。
至於裡桑口中雲遊的二人,此時卻於九天宮大殿前的空地上納涼。
卿姒斜臥於躺椅之上,一隻手翻著畫本子,一隻手挑撿著琉璃玉盤中的冰鎮酸梅。
她看得眼睛有些酸脹,抬眸睨了一眼不遠處婆娑樹下的修長身影,懶懶道:“還沒選好嗎?”
慕澤聞聲回首,眸中溢位幾縷柔色,輕聲道:“好了。”
話畢,他捧著一堆花瓣行過來。
三千年才開花的婆娑樹,沒在玄碧紫府等到,卻是在九天宮等到了。
卿姒見狀,坐直起身,卻是道:“怎麼才這麼點兒?”
慕澤在她身旁坐下,道:“釀一罈已足夠。”
卿姒微微挑眉:“誰說我只釀一罈了?”
慕澤饒有興致地看向她:“那請問你意欲何為?”
卿姒神色認真道:“好不容易才等到婆娑樹開花,自然是要釀兩壇,九天宮埋一罈,玄碧紫府埋一罈,方才合宜。”
“哦?”慕澤不解道,“為何要分開埋,都埋於玄碧紫府不行嗎?”
卿姒微笑著:“當然不行,若是以後我們吵架了,不至於我回來後沒有酒喝吧?”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慕澤的臉色卻不甚好。
他醞釀半晌,才道:“我覺得,你的想法有些問題……”
卿姒微挑眉:“哦?”
慕澤輕咳一聲,道:“一般情況下,只要你不氣我,我們應該不會吵架。再者,即使我們吵了架,你難道不該想辦法調解嗎?為何總想著跑回九天宮?”
卿姒聞言,手支下顎,做沉思狀。
半晌,她才道:“我氣過你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慕澤微愣,喉嚨上下滾動一番,並未言語。
她又道:“再者,若是我們吵了架,難道不是該你想辦法調解嗎?我當初跟你回玄碧紫府時,你可是承諾了……”
慕澤啞口無言,他怎麼忘了,自卿姒恢復記憶後,再不如以往那般好糊弄,常常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