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回過神來,扯著嘴笑了下,“你說的這人我還真沒見過。”
“哦。”楊綿綿也不氣餒,她看了看李姐的身後,又問道:“那身高大蓋比你高一個頭,中等身材,穿藍色格子衫,黑外套,寸頭,左臉鼻翼邊上還有顆痣的男人你知道嗎?”
李姐一開始還沒表啥表情,可是當楊綿綿說到最後一個特徵的時候她忽然愣住了,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知道大萬在哪兒?”
楊綿綿沒回答她,而是反問道:“那你現在知道武小四在哪兒了嗎?”
“我……”李姐頓了頓,拿出手機在一個群裡發了個訊息,很快就有人回覆了她。
李姐看了看群裡的訊息對楊綿綿道:“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了,9號那天晚上他和一個漂亮女人一起來的西四巷,然後去了盡頭那家在裝修的店鋪,之後沒多久就走了,往高架橋對面去了。不過那天下雨,也就瞧了個大概,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李姐在這一片經營了這麼多年,人脈很廣,只要那人是來過這裡,她一句話就能知道對方的行蹤。
沒想到這沒輕易就問出了武小四的訊息,蘇葉不敢置信的看著楊綿綿。她剛才明明感覺這個叫李姐的女人根本就不想配合的,沒想到楊綿綿只說了一句話,對方就妥協了。
蘇葉不由有些好奇楊綿綿說的那個男人是誰,明明他們一起來的,她怎麼就不知道呢。
要是她以後打官司在詢問對方當事人的時候有這本事就好了。
這麼一來倒也不用一家一家的問了,蘇葉鬆了一口氣。
李姐說完自己打探的訊息,又追問道:“大萬到底在哪兒?”
楊綿綿道:“你幫我修完分叉的頭髮,我再告訴你。”
李姐見對方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咬了咬牙。她早些年是學過這門手藝,後來做了這行就沒怎麼碰過了,但是店裡的其他人更是不會。
她實在是太想知道大萬這些年去哪兒了,這是她一輩子的心結。沒辦法,她只能認命的拿起了一旁的剪刀。
蘇葉暗自著急,扯了扯楊綿綿的袖子,不停的對楊綿綿使眼色。
訊息都問到了還不走幹嘛?這髮廊一看就不正經,在這兒剪頭是發瘋了嗎?
楊綿綿的髮質很好,柔順有光澤,髮尾基本沒有分叉的,但是李姐還是一根一根的仔細修了起來。
剪頭髮的剪刀她已經有近十年沒有碰過了,此時拿在手裡不由有些生疏,這讓她想起了當年跟在大萬身邊學習理髮的日子。
想到十幾年前的往事,李姐覺得眼睛有些乾澀。
當初她剛從老家過來,對這個陌生的城市害怕多過好奇,幸好遇到了大萬,他人很好,可惜……都是假象罷了。
李姐眼中的傷感慢慢被仇恨覆蓋,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要和她過一輩子的男人,還不是在她被別人侵犯後就甩下她走了。
男人都是賤/貨,沒一個靠得住。
楊綿綿看到那個肚子上破了個血窟窿的鬼魂一直飄在李姐身邊,目光溫柔,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說著該怎麼剪。
哪怕對方根本聽不見。
頭髮很快剪好。李姐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此時她的表情早已恢復如初,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
楊綿綿用橡皮筋重新將頭髮紮了起來,透過鏡子她看到李姐正執拗的看著她。
楊綿綿垂下眸子淡淡道:“他為了個女人和人打架鬥毆,被人砍死了。”
空氣似乎寂靜了片刻。李姐聞言一臉平靜,片刻後,她取出了一支菸。
楊綿綿看到她點火時手似乎抖了一下,點了兩下才點著。
“死了啊……死了也好。”李姐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吐出白色的菸圈,那張蠟黃的臉在菸圈後有些模糊。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她也沒問楊綿綿怎麼會知道她,反正人都死了,她對這些也就不關心了。
楊綿綿看了李姐一眼,這一瞬間,她似乎又蒼老了十歲,整個人縮在沙發裡,在粉紅色的燈光下映襯下,瘦的嚇人。
掏了十塊錢放在理髮臺上,楊綿綿示意蘇葉可以走了。
蘇葉在聽到楊綿綿剛才形容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怎麼就忘了,這人是有特殊本事的,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這說明,在她們身邊很可能有一隻……阿飄?
蘇葉連忙快走幾步,挽上了楊綿綿的胳膊。出了髮廊,沒走兩步,卻見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