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事了就別去診所了,還能省下醫療費。”
說完,她意味不明的掃了眼路邊佇立在昏暗路燈下的小診所,油門一踩,噴了兩人一臉汽車尾氣,揚長而去。
車上下了兩個人空出了座位,白裙女人終於不用被擠到角落裡了,她長舒了一口氣。
“乾的不錯。”楊綿綿表揚道。
女人,不,是女鬼牽強的扯了扯嘴角。
剛才那個紅頭髮的青年八字輕,她小心翼翼的借了絲陽氣,這才使得一路被楊綿綿的陽氣烤得發虛的魂體穩定了不少。
可是現在兩人一走,楊綿綿那渾身炙熱的炎陽之氣再次猶如盛夏的豔陽,烤得她渾身難受。
好在三街離一街不遠,過了兩個路口就到了。
這邊是郊區老街,房屋都是的獨立二層老樓,一樓是鋪面,不過這個點臨近深夜,也沒人開門做生意,只有街尾的一家人,因為有新喪,死者還未下葬正在做白事,門半掩著,門邊豎著不少花圈,隱約還能聽見人聲。
離家近了,女鬼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悲傷起來。
她死得突然,這幾天一直在市中心一個十字路口打轉,渾渾噩噩記憶模糊,現在離家近了才終於想起了所有。
兩天前她如往常一樣去上班,沒想到從此卻和家人天人永隔。
瞥了眼女鬼臉上的悲愴,楊綿綿心頭略動,但這種事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語氣淡淡:“到了。”
這時,忽然從半掩的門後面跑出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孩子一邊哭一邊嚎,後面很快追出個高個男人。
男人鬍子拉碴,眼底佈滿了紅血絲,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傷,但還是極力擠出一抹笑,將孩子摟近了懷中,哄著:“阿寶乖,媽媽不是對你說過,你是小男子漢了,要自己一個人睡了。”
男人將孩子抱起來,一抬眼便看到了緩緩從家門口開過的黑色汽車。
男人狐疑的皺了皺眉頭,過了這條街前面就沒有好路了,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車開到這裡來?
小男孩也看到了楊綿綿的車,他忽然張開雙臂做出求抱的姿勢,大喊:“媽媽,媽媽。”
車內,本打算直接掉頭的楊綿綿輕抿著唇,踩下了剎車。
她想了想,取下了後視鏡上掛的一個小鈴鐺。
這個小鈴鐺叫鎮魂鈴,是她用約車平臺裡的積分換的,據說可以安魂祛邪。只是這功能她一直沒看出來。
該遇上的鬼一個也不少。
楊綿綿拿著鈴鐺下了車,走到男人的跟前和他懷裡的小男孩兒對視著。
見不是媽媽,孩子露出失望的表情,眼底瞬間凝聚起大顆晶瑩的淚珠,再次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