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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這麼說著,聲音就漸漸低了下去,顯然是在為自己的身世傷心。

井溶摸了摸她的頭髮,起身拉著她往樓上走:“你也累了一天了,洗澡睡覺吧。”

顧陌城乖乖跟他上樓,又飛快的洗了澡,頭髮都沒擦的就衝了出來,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慌的喊:“師兄,你還在嗎?”

“這麼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我又不會飛走。”井溶失笑,拍拍床邊示意她坐下來,又親自拿了大毛巾替她擦頭髮。

兩個人靠的很近,呼吸間的氣息都交融在一起,而只有這樣,顧陌城才覺得自己驚慌不安的心緩緩平靜下來。

“師兄,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吧嗒!井溶的手一抖,吹風機就掉了下去。

他的心臟有一刻停跳,眼睛都瞪圓了,等重新恢復了呼吸,他只覺得胸口位置隱隱發痛,心臟一跳的一下重似一下,彷彿馬上就要破腔而出。

也許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也說不定,他胡思亂想道。

“你說什麼?”

他故作鎮定的問。

“咱們一起睡吧!”顧陌城轉過臉來,黑壓壓的額髮下露出來一雙乾淨至極的眼睛,“就像小時候那樣!”

井溶不自覺的張了張嘴,突然就有些喪氣,也覺得自己很好笑。

井溶啊,井溶你都在想些什麼?

這丫頭就是個傻的,你怎麼能指望她開竅呢?

見他一邊搖頭,一邊兀自發笑,顧陌城滿頭霧水道:“師兄,你在笑什麼呀?”

井溶彎腰撿起吹風機,重新開啟,替她吹頭髮,“低頭。我在笑你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當晚顧陌城果然拉著井溶一起睡,兩人分蓋兩床被子,就像小時候那樣頭靠著頭說話。

這幾天顧陌城真的累極了,不光是身體上的更多的,還是來自精神上的壓力。而井溶在身邊的事實無疑讓她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鬆,說著說著話就睡了過去。

井溶正等著她的回信,結果左等右等等不到,扭頭一看這傢伙竟然嘴角微翹,儼然進入夢鄉!手中還抓著自己的一根手指。

“真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井溶嘆了口氣,替她蓋好被子,撐著腦袋靜靜的看著。

夜深了,安靜的很,井溶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臥室裡昏黃的燈光均勻的撒下來,溫柔的給眼前這個姑娘罩了一層光暈,模糊了眉眼。

顧陌城從小就是個黏人的性子,耐不住寂寞,又怕黑,有事沒事就愛拉著師傅師兄玩耍,甚至她跟井溶也是五六歲之後才分床睡的。就為這事,顧陌城足足哭了三天。

因為她總覺得黑暗中潛伏著許多怪獸,只要師兄離的遠一點,自己一閉上眼睛,那些怪獸就會如潮水般的撲出來,將她撕碎,將師兄拖走。

這麼靜靜的看了許久,井溶探過身子,輕輕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近似呢喃:“我在等你長大呀。”

顧陌城似有察覺,眉眼微微的動了動,不過到底沒有醒來,而口中卻已經本能的喚了一聲:“師兄?”

“我在。”井溶回答道。

顧陌城在夢中翹了嘴角,再次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次日,顧陌城把自己關在丹藥房中整整一個上午,用那老太太的心頭血煉丹。

嚴格來說,這是顧陌城第一次主動幫人做害人的藥。可換個角度想,卻是無奈為之。

因為現有的法律根本不能讓受害者滿是創傷的心靈得到平復,也不能給予加害者應有的懲罰,所以他們不得不破釜沉舟。

這一次,她用了木炭。

一定要十年以上的槐木燒製而成的木炭,上刻陰陽八卦,分八個方位擺放,由中心點燃。

顧陌城取出一身鮮紅的長袍,上面用黑色的絲線細細密密地繡著無數繁複而詭秘的圖案和文字,行走之間,那圖案中的怪獸似乎就活了過來。

這長袍瞧著有些歲月了,可顏色依舊鮮亮,鮮亮的……彷彿是用鮮血染就。

她雙手十指翻飛,飛快的掐了幾個玄妙的手勢,然後將幾樣藥材依次丟了進去。

她又低聲唸了幾句什麼,銅鼎之下的火焰驟然熊熊燃燒起來,瞬間升到半人高,將整個鼎口都包裹其中!

顧陌城取出盛有心頭血的玻璃瓶,小心的開啟,一邊口中喃喃有聲,一邊輕輕地往鼎中一抖。

啪嗒!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