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井溶如虎入群羊,也沒什麼花哨的動作,可拳拳到肉,腿腿生風,所到之處一片哀鴻遍野,不多會兒就躺了一地。
老黑跟了他好幾年,還是頭一回見他親自動手,當下也是目瞪口呆。又見自家老闆戰意盎然,不自覺退到圈外,將主戰場雙手奉上。
井溶似乎對秦姚格外照顧,別人或許都是哪兒疼打哪兒,哪兒方便打哪兒,偏偏一個秦姚,每一下都是衝著他的臉招呼!
等他覺得消了氣,秦姚一張臉都他孃的青青紫紫腫成一片,鼻子下頭還呼哧呼哧的流了鼻血,好不狼狽!
井溶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突然冷哼一聲。
秦姚本能的一抖,很丟臉的手腳並用往後爬了幾步,哆哆嗦嗦十分警惕的問道:“你,你還要幹什麼?”
儘管井溶長得很好,甚至有點兒文質彬彬的,可此刻落在他眼中,也跟地獄裡鑽出來的羅剎惡鬼沒什麼分別。
井溶卻不管他,二話不說就抓著翻口袋。
秦姚他們都驚呆了好嗎?!
這他孃的是要翻天啊!在我們的地盤上打了人不算,還敢當眾搶劫?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丟錢不要緊,就怕丟人,秦姚本能的去捂口袋,然後就被井溶爽快的又補了一拳,並且一把扯出了錢包。
說老實話,得虧了他們剛從國外回來還不大適應,不然在這個線上支付高度發達的社會,能找到一個隨身攜帶錢包的人,真心不容易。
然後秦姚就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搶走了自己的……駕駛證?!
駕駛證?
你真的對錢包裡邊厚厚一小摞人民幣、美金、歐元無動於衷嗎?
這什麼騷操作?
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井溶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神色,然後瞬間轉變為冷笑,都齊齊瑟縮。
等井溶氣定神閒的上了車,卻又低聲對老黑說了句什麼,就見老黑又拿了一張小卡片丟回到他腳下,“我們老闆說了,禮尚往來。”
坐在地上的秦姚吃了一嘴汽車尾氣,幾乎被氣哭,過了好久才回是神差的把那張白色的卡片撿起來。
是張名片,背景圖案是很淡雅的水墨山水,他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的,但是覺得挺有味道。
整張名片上面只有五個字:
井溶 風水師
風水師?看風水的,那不就是騙子嗎?
可不知為什麼,秦姚突然就打了個哆嗦,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
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自己要倒黴……
井溶等人離開之後,這群齜牙咧嘴的二世祖才三三兩兩地爬起來,然後歪歪斜斜的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報仇雪恨的事情。
秦姚心裡揣著事兒,當即吼了一聲:“叨逼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換個地方嘟囔不行嗎?”
就這麼會兒工夫,不知多少人來了又去,他們竟然還不要臉的大庭廣眾的討論!沒準兒拍的影片這會兒都發到網上去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大家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澎湃的羞恥,紛紛低著腦袋上了車,還不忘抬上因為顧陌城補得那一腳直接二次疼昏過去的小子,絕塵而去。
一群人很快在常去的酒吧裡碰頭,都頂著一張或青或紫的臉罵娘。
“他媽的,老子活了這麼大,我爸媽都沒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哪吃過這麼大的虧,這場子必須得找回來!”
“就是,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這事要沒個說法,以後哥幾個怎麼在這蘇子市混?”
“對,咱們馬上就再把他們喊出來,劃下道較量一回,必須得給他們點兒厲害瞧瞧!”
幾個人拍桌子的拍桌子,揮拳頭的揮拳頭,看著特別凶神惡煞,好像下一刻就要衝出去大殺四方。
話雖如此,可畢竟剛吃了敗仗,不少人心裡都有點虛,喊話的聲音就不那麼底氣十足,氣勢萬千的吆喝完了之後就沒有接茬的,一隻只腳都牢牢黏在地板上。
牛皮好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簡直下一秒就能去日天,說的容易,可具體怎麼操作呢?
不要說單挑了,他們這群人剛才群毆人家一個都被反殺,再來這麼幾次也是千里送人頭!
剛才被井溶按在車蓋子上的那貨也醒了,此刻正兩隻手一上一下,左手腦門右手褲襠捂著直哼哼。他腦袋還暈著,一閉眼,彷彿就能看到對方沒有表情的臉上狠厲的眼神。
也許是被打怕了,可他真的有種感覺,覺得對方跟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