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要是咱們什麼都不做的話,李阿姨永遠都不可能接受這種方法的,她跟洪叔叔之間的矛盾就永遠不可能化解,總得想辦法打破僵局才好。”
方將點頭,摸著下巴沉吟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事說來容易,實際可不太好操作呢。”
畢竟一個人固有的思維模式並不是外人三言兩語就能夠動得了的,他們要是強行毛遂自薦的話,恐怕反而會適得其反。
顧陌城想了下,說:“要不然讓沈哥作為受益者,用他自己的親身經歷說一說?”
“夠嗆,”方將嘆氣,“嫂子這個人個性真的很強,一旦是她認定了的事兒,外人輕易無法改變。而且就憑老沈跟咱們的關係,估計她一早就把大家打成一夥的了,狼狽為奸,誰知道能不能聽進去呢?”
可目前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就算明知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他們也只能做出百分百的努力了。
回自己的房間之前,顧陌城思索再三,終於還是去李芳菲房間外,輕輕敲了兩下門,也不等回應也不往裡走,就這麼站在門外低聲說道:“李阿姨您好,我是顧陌城,算是個中醫,也許我貫徹的方式方法跟您固有的認知有些出入,但希望您明白,我沒有惡意,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也絕不會貿然出手。我看您和叔叔這幾天也都沒休息好,剛才我已經給叔叔扎過針了,現在他安靜睡下了,如果您相信我的話,我也可以幫您調節一下,再這麼下去的話,您二位的身體都快撐不住了。”
她感慨這一家人的遭遇,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可以知道對方立刻轉變態度接受自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果不其然,她在外面站了將近十分鐘,也確定聽見了房間裡面一點細微的響動,李芳菲肯定沒有睡,也聽見了她說的話,可門始終沒有開啟。
顧陌城意料之中的嘆了口氣,只好離開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的是,等確認她走了之後,房門終於緩緩開啟,李芳菲神色複雜地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然後就去洪源的房間看情況了。
自從女兒出事以來,這夫妻兩個傷透了心也操碎了心,幾乎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而洪源本來就因為職業的關係渾身是傷,入睡已經非常困難,現在又有了巨大的壓力,更是無法閤眼。
一開始他們還能靠吃安眠藥,強迫入睡,可到了這幾天,原本倖存的一點僥倖都化為絕望,安眠藥已經不大管用了。
這會兒李芳菲親眼目睹每天晚上都只能在客廳裡抽菸的丈夫竟然真的陷入了久違的熟睡,整個人都震驚了。
如果不是對方的胸膛還在有規律的起伏,並且持續發出熟悉的細微鼾聲,說洪源死了都比睡著了更容易讓人相信!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跟洪源離婚,也不是沒有了感情,可正因為他們的感情非常深厚,李芳菲才無法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
與其兩個人繼續抱著傷痕在一起,每一次回想起來都是對各自的折磨,倒不如果斷分開。
這一夜,除了洪源,幾乎所有的人都失眠了。
洪源真的太累了,這一覺睡下去就到了次日中午才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一塊被風乾了許久的海綿,終於重新得到了滋潤。
他看了看床頭的鬧鐘,上面12點30的字樣讓他幾乎無法相信。
過去十多年中,每天晚上能睡足五個小時就要感謝上蒼的他,竟然一口氣睡了14個小時!
而且中間一次都沒有醒來,甚至連夢都沒有做一個,睡眠質量如同嬰兒般優越!
他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感受著久違的睡飽了之後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從他大學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甚至有點不捨得起來。
顧陌城和方將一早就離開了。
上車之前,顧陌城又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一眼,就發現二樓某個房間的窗戶開著,被風吹起的窗紗後隱約有一坐一站兩個人影,似乎正在看著他們。
“上來吧,等會又要熱起來了。”
見她遲遲不動,方將出言督促道。
“哦,來了!”顧陌城應了聲,又往窗戶那裡看了一眼,這才飛快的上了車。
等他們走後,李芳菲才從窗戶邊走開,去床邊坐下,一邊熟練的削蘋果,一邊問女兒:“今天還痛不痛啦?”
病床上的女孩看上去20歲上下的樣子,非常年輕,然而兩隻眼睛裡就已經有了超越同齡人的沉穩和堅韌。
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