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琛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俞琛一路走出了酒店,外面豔陽高照,遊人如織,三五成群。只有她形單影隻,一個人在道邊走。
成淵的神念在珊瑚身上離開後,俞琛很長一段悶悶不樂,那閨閣裡僅有的一點樂趣和光亮都消失了。她甚至無數次對著神明祈禱,希望老天能看她這麼可憐,把她的珊瑚還給她。
但是並沒有實現,或許老天覺得,她一個閣老千金還可憐,那天下間就沒有可憐人了。
俞琛也不要讓人覺得她可憐,她不可憐,沒了誰都不會可憐。
她才不會自暴自棄,認命的渾渾噩噩活一輩子。
即使珊瑚不在,她也可以活得精彩,活成她想要的那樣。她勤修著珊瑚教她的道法,又偷偷觀望府裡的護院練拳,過目不忘,偷學了不少招式。甚至策劃了一場逃婚。
終於,她的願望實現了。卻也忘不了最初拜師後那無數個夜晚,受苦受累時,總想著珊瑚躺在她的身邊,會安慰她會抱著她,被珊瑚揉一揉,哪裡都不會痛了。
那才是俞琛最需要珊瑚的時候,而不是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即使受苦受累渡劫失敗,她也不會哭了,更不需要誰來安慰她抱著她,她可以讓自己不痛。
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珊瑚了,也不需要成淵。
俞琛將這纏人的雜念拋之腦後,不肯再去深想,影響自己的心情。
接下來幾天,俞琛換到了另一家酒店。
她都換了酒店,一班徒弟自然也見風使舵,趕緊跟著換了。
吳長映與馮德義那邊已溝通好,修煉室在幾個徒弟的齊心協力下,也已佈置了大半。老五和小七來得最遲,但也都在陰月陰日這天趕到了。
這天晚上,何謙訂了桌酒席,齊人了正好聚餐。
老五彭遠生得濃眉大眼,魁梧高大,穿著軍綠色工裝衣褲,肌肉十分結實,胸背挺直。
小七甘楚則完全相反,看上去小小少年的年紀,長得一副秀氣眉眼,十分俊俏。他穿得很是嘻哈,棒球服窄腳褲,一來就往俞琛身上撲,也不按排序,就貼著她坐。
“師父,我想死你了。對了,小師妹呢,我還給她買了禮物呢。”
甘楚四處掃了一眼,竟然沒看見小姑娘的影子。
嶽峰連連給他使眼色,要他快閉嘴,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甘楚挑了挑眉,幸災樂禍了,偏要說:“師父,小師妹惹您生氣啦?您別捨不得下手,想當初,我不聽話,您打幾板子,我不就老實了?小師妹也是一樣的,師父別不捨得,這是為她好,嚴師出高徒啊!”
俞琛皺了皺眉,正要說話,紀可喜倒先看不下去了,懟道:“缺不缺德?人小師妹才幾歲,還是小姑娘,你就慫恿師父上手打,橫豎打壞了你不心疼,師父心疼!”
甘楚跟紀可喜舊仇新怨,一下子就鬥起嘴了,倒是彭遠趁機能跟師父聊兩句。
“這次我來得遲了,先自罰三杯!”
彭遠將酒喝完,又給俞琛奉了茶,“這次我可還是答應了首長的相親,才批到了假。對了,師父,您知道安排給我相親的誰嗎?”
俞琛挑了挑眉,“誰?”
何謙給她盛了碗湯,笑了笑道:“你好歹也是‘兩代將軍之後’,安排給你的相親,那肯定也是門當戶對的。只怕是B市哪個太。子。女吧。”
彭遠“嘿”了一聲,“這個太。子。女師父也認識!”
“我才出關多久,哪裡認識什麼太。子。女……”俞琛一愣,忽然反應過來:“你不會是說那個趙閔柔吧?”
彭遠哈哈一笑,“還能是誰?可不就是她。我聽大師兄說,這女人老給您使絆子,這次回來就去見了一回,正想看看是誰招子這麼不亮,敢惹我師父……結果發現她腦子不正常。”
俞琛皺眉,“怎麼腦子不正常了?上回老三去見她,腦子不還挺好使的嗎?”
吳長映聽到喊了自己,應了一聲,“當時趙小姐腦子挺清醒的,還讓我把厲鬼打散。我說打散對她的陽氣不好,以後容易常見鬼,不如照亡人的意思做,化解怨氣。她自己還想明白了,說她能解決得了。”
彭遠奇怪道:“咦,那我這回看她不像啊,真的腦子不好了。他家倒是說女兒最近心情不好,暫時不約出來,不過我私下將她約出來了,那副口齒不清,疑神疑鬼的樣子,連吃飯都蹲椅子上……搞得我都下不了手治她了。我還以為是哪個師兄弟先動手了呢。”
俞琛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