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宴蘭庭?你找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宴蘭庭……”荀周思忖片刻又笑道,“認識談不上,不過有些事情想要找他相助,他從前是我家老爺的朋友,後來出了些事便沒有再聯絡,我也是近日才聽說了宴蘭庭的訊息,所以立即就趕來了,我想他最近會遇上一些麻煩,我可以想辦法幫他解決麻煩,而他負責幫我一個忙,挺公平的是不是?”
聽完荀周的話,宴夏神情微黯,搖頭喃喃道:“遲了。”
荀周將宴夏這話清楚了聽了下來,他神色微凜,當即嚴肅下來,連忙問道:“什麼意思?”
事情早已經發生,將其告知荀周也並無什麼不妥,宴夏垂眸接著道:“昨天有很多鬼門中人來到南河鎮,想要對付乾爹乾孃他們,大爹爹他們為了應付那群人,開啟了陣法……乾爹乾孃還有鬼門的那些人……現在都消失不見了。”
“消失?”荀周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局,他緊盯著宴夏,原本便顯得凝重的神色越加擔憂幾分,“究竟怎麼回事?”
宴夏看出了荀周的反應不似虛假,對於他的信任才又增加了幾分,她強自收斂心神,不讓自己沉浸於分離的悲傷之中,這才緩著聲音將昨天所發生的一切緩緩說了出來。
荀周認真聽著宴夏的訴說,眉頭漸漸擰成了個川字,待聽到宴夏說起宴蘭庭開啟赤鳳神隱陣席捲天地讓一切消失之後,他久久不語,最後才終於喟嘆一聲道:“沒想到鬼門會做到這一步,宴蘭庭會使出那種辦法,當是也已走投無路了……哎,看來我是來遲了。”
再一次回憶起當時發生的事情,宴夏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度掀起波瀾,她隔了許久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沙啞,這才道:“所以不管你要找大爹爹幫什麼忙,他現在都沒辦法幫你了。”
荀周聽著宴夏的話,幾許喟嘆皆咽在心底,他低頭又去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這才發覺對方正拎著一個小包袱,正是一副要遠行的模樣。
“你要去哪?”荀周問道。
隨著荀周的問話,宴夏循著山道往鎮外遠方的山巒望去,沒有猶豫的道:“我要去找他們。”
“蟬眾?”
荀周問道:“你知道他們在哪?”
宴夏黯然搖頭:“不知道。”
本以為荀週會因此出言勸阻,誰知聽到宴夏這麼說來以後,荀周卻眸光一亮,轉而說道:“既然如此,不如讓我幫你去找人?”
雖說要離開南河鎮前去尋人,但是對於宴夏來說,一切幾乎是毫無頭緒,所以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就連宴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將來的路應該往哪一步踏出。但如今,一切卻似乎突然有了轉機,宴夏喃喃著反問道:“……你幫我?”
“不錯,我幫你。”荀周點頭很快解釋道:“你一個小姑娘要去找人,這天下之大,誰知道要去哪裡找?我倒是有一些人手能夠派得上用場,或許能夠替你調查一番,況且就算不是為你,看在宴蘭庭與蟬眾,我也得去出一份力,你若是信得過我,就讓我幫你一起尋人。”
之前鬼門出現的時候,碧眼等人便換乾爹乾孃為蟬眾,宴夏也曾經在鎮中的牆面上發現過畫著蟬的圖紋,宴夏還記得她曾經問過小爹,蟬究竟是什麼,她還記得小爹那時候說,蟬就是他們。
那時候他口中所指的他們,或許正是乾爹乾孃四人。
只是那“蟬眾”二字究竟代表著什麼,宴夏始終未能知曉。為何宴蘭庭這個名字就能夠讓荀周這般相助,又為何鬼門對他如此忌憚,宴夏都不曾知曉。
想到此處,宴夏回神問荀周道:“你真的肯幫我?”
荀周點頭道:“自然,不過在那之前,我也想求你幫我一個忙。”
“我?”宴夏怎麼都料不到這個請求會落到她的頭上,因為她想不出自己能夠幫得上什麼忙。
荀周的模樣並非玩笑,他很快又道:“我這次來本就是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要尋宴蘭庭相助,然而如今宴蘭庭不在,我想能夠幫得上忙的,恐怕只有身為宴蘭庭弟子的你了。”
宴夏從小在南河鎮長大,認字是幾位乾爹乾孃一起教的,畫畫卻是大爹爹一直以來帶著她一手練會的,在宴夏看來寫字畫畫早已經是每天必須要做的尋常事情,但是直到那天在院中畫出那一幅赤鳳神隱圖,開啟那道巨大的陣法,宴夏才總算明白過來一直以來大爹爹都將什麼交給了自己。
宴蘭庭的弟子,這個身份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出來。
只是就算這般,她依然有所顧慮:“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