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離開那裡的?為什麼乾爹乾孃他們沒有回來?
宴夏還要繼續追問,然而鬼門之主已經沒有了要與宴夏繼續交談的意思,因為就在這時,明傾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說了這麼多話,你還沒將魔晶之力完全吸納入體麼?”明傾的語氣終於有了些許不耐,而他的面上多了一種古怪的笑意,那笑意就像是——期待。
與強者交手的期待。
宴夏看明白了明傾的心思,這位魔君一早就知道鬼門之主是在以言語拖延,想要利用這些時間徹底將魔晶之力與體內的力量融合,但他早就知道,卻並未阻止。
他在故意等待,等待對方擁有最好的狀態,才好與他一戰。
“……”宴夏不知道改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這人分明遇到麻煩的時候比誰都要嫌棄,偏偏在這種大事上面顯得十分任性,不將麻煩擴到最大都不能滿足他的意願。
對付一個已經完全吸納完四塊魔晶力量的鬼門之主,絕對比對付一個正在運功吸納魔晶的鬼門之主要難上好幾倍。
然而已經變成這般模樣,多說自是無益,宴夏雖然擔憂,卻也知道魔君不會做出毫無把握的事情。
眾人的視線再次落在了明傾的身上,或者說自始至終便沒有人能夠忽視明傾的存在,縱然是同樣的魔氣,同樣的力量,身為魔君的威壓依然籠罩著整座荒島。
明傾向鬼門之主道:“還不出手?”
鬼門之主沒有開口,但他做出了回應。
他出了手。
鬼門之中皆是殺手,鬼門之主自然也是殺手。所以他的出手很快,幾乎可說是出其不意,上一瞬他的身形還在原地,下一刻便已掠至明傾身後。
殺手從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必然便是殺招。
宴夏看到了鬼門之主手中的刀,那把刀刀身很短,刀刃很薄,它不知自何時出現在那人的手中,又如何在空中劃出一道足以割裂一切的鋒芒。
一刀之勢本已驚人,而那使刀者自身之力更是駭人!那是屬於自古以來最為強大的魔君的力量,那浩蕩魔氣從天而降,如同一道不可撼動的牆,將人壓在其下不得動彈!
但它的對手,是魔君本身。
同樣的魔氣,卻是不同的威懾。
明傾不見回頭,兩指已然點住刀鋒,那刀鋒便彷彿被另一面更加厚重的牆所隔開,再不得前進分毫!
宴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擔憂著戰鬥中的明傾,卻也沒有忘記去對付旁邊想要出手的白髮。
“你的對手是我。”宴夏召出四象圖,兩座陣法同時釋出,將白髮困在原地不得動彈。
而另一方,鬼門之主一刀落空身形再次現出,他語氣複雜的道:“不愧是魔君。”
明傾漠然道:“卑劣的伎倆,你不配使用我的力量。”
“戰鬥從來只看結果。”鬼門之主收刀在手,並未再上前,反是後退了一步。便是這一部,讓他身上的氣勢驟然斂去,彷彿變得謙卑,但只有與他交手之中的明傾知曉,對面那人隨時都能夠出手,隨時都將是致命之招。
明傾對此流露出了一絲興趣,鬼門之主聲音低沉,接著又道:“擁有一塊魔晶之力的你,要如何戰勝我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非是威脅,而是平靜的質問。
在他看來,這一場戰鬥明傾沒有勝算。
明傾聽得笑了起來,他挑起眉笑得輕佻而嘲諷:“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說這種話。”
這天下無人能撼動魔君之威,就連他自己的力量也不能。
“重要的不是力量有多強,而是使用這力量的人究竟是誰。”明傾話語之間,振袖回身,鏗然一聲重響之間,一柄短刀已然被他周身力量震開,落入遠處亂石的縫隙之中。
鬼門之主再次出手,這次甚至未及靠近魔君半分,便已經被識破。
明傾挑眉笑道:“你覺得呢?”
話語中分明已有嘲弄。
鬼門之主刀既脫手,卻沒有要去將其拾回的意思,他再退半步,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明傾,眼角微微垂著,雖然看不清面貌,卻彷彿垂暮老人。他語聲緩慢,一字一句道:“但你贏不了我。”
他說得篤定,彷彿這是早已既定的事實。
也在他說話之間,石塊崩裂的聲音突然自後方響起,明傾並未扭頭,不過往那處瞥去一眼,便見得一縷黑氣自那處石縫中湧出,而那石縫正是方才那匕首掉落之處。
“好像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