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影象上的人眉心緊鎖,打斷了宴夏的話道,“你沒聽見他之前說什麼嗎,他們雖然是同一個人,但現在明傾的身體早已經被魔君所佔據,他根本不是以前的明傾。”
這話說出,兩者頓時陷入了沉默。
四象圖常年待在宴夏的身旁,自然知道她對於明傾的感情,它似也知曉自己這話說得重了,於是猶豫了一瞬便又出言安慰道:“我的意思是,他現在……”
“他是。”沉默之中的宴夏突然再度開口,她視線落在滿地的落葉之上,出神一般道:“雖然說不清是什麼原因,但我從他的身上能夠找到熟悉的感覺,雖然他說他是魔君,但他也一定就是明傾公子。”
四象圖頓時語塞,只是又過了片刻,它才輕聲問道:“那又如何呢?”
“就算他是明傾,但他也是魔君,他是兩千年錢禍亂整個人界的傢伙,你跟著他幫他做事,最終只會害了五道。”四象圖毫不留情道。
這一席話顯得過於沉重,宴夏眨眼半晌回神,才低聲道:“不會的。”
四象圖還要再說,但見宴夏前所未有的認真神色,已是很快明白過來,宴夏口中所說的“不會”,並不是指魔君一定不會對五道出手,她的意思是若是魔君真的要做危害蒼生的事情,她就算是拼上性命,也必然會阻止這一切。
將話說到這種份上,四象圖已經不知該要再如何去勸說,它最後終於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畫像上的人頭一次露出了苦笑:“我怕的就是這個。”
宴夏笑了笑,不置可否,卻是儘快的將話題帶了過去:“對了,我或許能見到乾爹乾孃他們了。”
四象圖一路跟隨著宴夏,雖然始終沉默著沒有出來,卻也能夠知道發生過的事情,它對此早有懷疑,此時聽宴夏提起才警覺道:“我總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宴夏保持著樂觀道:“不管怎麼說,總算是看到一點希望了。”
就在二者對話之間,一道聲音從旁傳來道:“十年前鬼門與蟬眾四人一同自南河鎮消失,這麼多年來,你們可有在中原或海外十洲打聽到他們的訊息?”
說話的人是明傾,他本已經消失在林間,不知何時又自樹後出現,他語氣平靜的問著,彷彿他剛才一直就在這裡,根本沒有離開過片刻。
四象圖嚇得連畫像都模糊了一瞬,它驚恐又不悅的瞪著明傾道:“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明傾隨口應道:“剛才你說我要為禍蒼生的時候。”
四象圖:“……”
絲毫沒有偷聽者的自覺,明傾毫無阻礙的參與到了他們的話題之中道:“所以這十年來,你們沒有打聽到任何訊息?”
宴夏搖頭,順著對方的話語道:“自十年前起,荀周大哥就一直在派人尋找乾爹乾孃他們的蹤跡,五道的人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但不管是中原還是海外十洲,都沒有人見過他們。且莫說是乾爹乾孃,就算是鬼門的人,也一個都沒有見到。”
當時自南河鎮的院落中消失的眾人,究竟被那道陣法帶到了哪裡,無人能夠知曉,宴夏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還是否活著。
但現在不同,白髮出現了,這是否意味著鬼門的其餘眾人都還活著?
他們是不是也將出現?那麼幹爹乾孃他們呢?
宴夏尚不及將心中所想說出,明傾便道:“既然十年都未曾找到,那麼你們可想過另一種可能?”
宴夏默然片刻,點頭道:“想過。”
“他們會不會根本不在人界當中,而是去了神界,或者魔界。”宴夏將這種猜測說了出來。
明傾負手來到宴夏身側,補充道:“或者玄界。”
玄界。
人神魔三界之外的另一個所在,數十年前玄界曾經試圖開啟與人界的大門,大舉入侵人界,一如當年的魔界入侵,但那場風波很快被平息下去,玄界與人界之間的大門也再度被關閉,那場風波便彷彿從不存在。
但人們從此知曉,三界之外,這世上還有著人們從不知曉的另一處世界。
若他們當真去了玄界……
“玄界是什麼樣的?”宴夏喃喃問道。
“不知道,但正如人神魔三界各有高強者一般,那個地方必然也有著絕世強者。”魔君話中隱約透著興味,“我對他們很有興趣。”
宴夏沒忘記魔君的強大,強者總是期待遇到更強大的對手,魔君必然也是如此。
然而她更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若是乾爹他們真的去了其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