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道:“宗主可還記得我說過,魔君是不死的?”
宴夏猶自盯著桌上燈燭閃爍的一點火光發怔; 此時忽聽宮間問話,終於緩緩抬起頭來。她神色還有些疲憊之後的木然; 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還在她腦中一遍遍的回想,她竭力想要跟上宮間所說的東西,但腦子裡卻猶如被塞進了沉沉的黑霧,不管她怎麼去努力也無法將其撥開。
不久之前,北硯莊劍陣開啟,中原正道欲除魔類未果; 最後卻讓那魔類走出,帶領趕來此處的魔門之眾離開北硯莊。
沒有人攔得下他們,當時魔門眾在北硯莊有著數倍於中原正道的人數,還有一個實力深淺不知的魔君,人們本以為此番已是在劫難逃,但意外的魔門卻並沒有出手,而是在魔君的帶領之下很快離開此地。
縱然再是嫉惡如仇,也沒有人會不理智到明知不敵還偏要出手。所以最後眾人只得眼睜睜見魔門眾人離去,而所有人都知道,待今日過後,中原的太平,便是結束了。
宴夏還記得魔君離開時的模樣,那時候她的視線始終在他的身上,她試圖從那人的身上找到一點自己所熟悉的神態,但她終究沒能夠找到,那人自始至終,沒有再看宴夏一眼。
後來人們善後,荀週上前關切,替他們安排休憩之所,她已沒有心思再管。
明傾的事情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神,她在荀周替她安排的房間中靜坐,宮間將自己所知告知於她,終於說起了她最為在意的事情。
魔君是不死的。
這句話她曾經也聽小爹說起過,但魔君確實又是死了,在兩千年前被眾神封印,在數十年前打破封印,死在七海深淵那山洞之中,死在中原正道的手中。
她從前不知究竟何方的說法是對的,但如今看來,並非是有一方錯了。
魔君的確死了,只是他用另一種方式活下來了。
比如,借別人的性命活下來。
“我想,前任天罡盟主與那魔頭應是做了什麼交易。”片刻的靜默之後,宮間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所以魔君成了明傾,明傾成了魔君。”
宴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