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宴夏的存在,他視線隨之在宴夏的身上停留半晌,不解問道:“這是?”
“這是宴夏。”荀週一口道出了她的身份,搖頭嘆道:“這次那魔物險些破陣,還是多虧了這個小姑娘重新開啟陣法,才將那魔物重新鎮住。”
在場眾人本還未曾認真注意過宴夏,如今聽荀周說起,這才紛紛打量起宴夏來。
宴夏何曾被這麼多人如此打量過,迎著眾人的視線不過片刻便覺滿身不自在,情不自禁退了半步,幾乎快縮到了荀周的身後,喃喃地想要解釋什麼。荀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宴夏的反應,扶額好笑地道:“你躲什麼,這次要不是你,整個中原都要出事,你立了大功怎麼還一副犯了大錯的樣子?”
究竟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勞,宴夏心中也沒有那樣的定數,只是眼前這樣多的人物同時看著她,的確讓她心中緊張。
隔了半晌荀周終於看出來了宴夏不自在的原因,他輕咳一聲拍了拍宴夏的肩,轉而招呼眾人道:“這次還是要多虧諸位,大家遠道而來不如先在莊內休息幾日,北硯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便不能夠一一招待各位了。”
“北硯莊事關重大,若是有我等幫得上忙的地方,莊主儘管吩咐。”李壁應道。
荀周笑了笑,搖頭指了指陣法中央早已沉寂下來的閣樓道:“只要解決了最裡面那個,其他問題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他這樣說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面色微微一變,禁不住再次往那閣樓望去。
宴夏也在看那處,縱然眼前這群人出現得突然,局勢變化得也很突然,但她的視線總不時往那閣樓而去,等待著先前進入那閣樓的人。宴夏心中清楚,先前她開陣之際,原本形勢十分危急,若非是那一直壓迫著她的強大力量突然消失,她根本無法趁機重啟法陣。而那魔物的力量為何會突然消失,問題必然是出現在魔物的身上。
是有人阻止了魔物,所以才給了宴夏一線機會。而能夠阻止那魔物的,除了進入閣樓的蘇傾,再不會有別人。
閣樓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蘇傾又見到了什麼?他會不會有危險?
宴夏滿腹的疑惑與擔憂得不到解答,就連眼前這樣的情況下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著荀周與宴夏二人的反應,李壁沉默片刻,亦是往那處閣樓望去,不解問道:“怎麼……”
一句話還未說完,李壁目光忽定,話音便倏然止住。
同時靜住的還有他身後與他一同前來的所有人,他們就像是同時被什麼東西所懾住,整個山莊頓時鴉雀無聲,只餘下不遠之處閣樓院落中緩緩傳出的腳步聲響。
從閣樓中步出的人,那個讓所有人神情異樣的存在,正是宴夏一直在擔憂著的蘇傾。
蘇傾應是自樓中走出的一剎,便已經看見了庭院之中的三門七派眾人,但他腳步不曾停下,神色也不見有變,只平靜往前而行。閣樓外面眾人所站之處是一片種著花木的空地,而自空地再往裡側,便是通往後院的迴廊。蘇傾承受著眼前所有人複雜難辨的視線,便在這片猶如死寂的壓抑中一路行至空地處,對著猶自發怔的眾人輕輕頷首,不發一言,不露情緒,旋即轉身步入迴廊。
這片壓抑的沉默延續在眾人四周,直至那道身影消失於迴廊深處,依然久久未曾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說傅然是自帶BGM的男人,那蘇傾大概就是自帶靜音效果的男人吧……
第32章
北硯莊之亂總算解決; 荀周與前來相助的正道諸人卻還沒能夠閒下來,山莊許多地方需要修繕; 而關於這次的對手,眾人也有著許多疑惑需要解決。
這些都不是宴夏能夠幫得上忙的事情; 她只能守在屋外,心不在焉的聽著其他門派弟子們的談話聲,等著荀周與眾人商討完後再出來。
因為這次北硯莊之事多虧宴夏出手; 自然也沒有人敢輕視這個看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幾名同樣年輕的正道弟子也在外面等待著自家宗主,或許是等待的間隙太過無聊,他們相互聊了片刻,旋即將好奇的目光落在了宴夏的身上。
幾名弟子朝著角落裡的宴夏走了過來; 各自道了自己的名字; 說完這些,他們便又開始打量起宴夏來,其中那名高瘦的少年道:“我們是北門劍宗弟子; 不知宴夏姑娘師從何門?”
從前在南河鎮,宴夏便極少與同齡人接觸; 唯一的朋友大概也只有藥鋪的學徒薛漫,如今這麼多人的視線同時落在她的身上,那些探尋的目光讓她再次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