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不已。人群多是年輕弟子; 其中輩分最大的不過便是方澤; 宴夏自人群中尋找著方澤的身影,不多時便見到了正護著易雁兒神情凝重的方澤,方澤情緒很是不對,他拎著劍不住往那擋住眾人去路的亂石堆刺去; 竟似要再嘗試一次以蠻力破開那堆亂石。
之前曾經聽明傾說過; 那堆亂石決不能夠以蠻力去破,否則山谷若再次動盪,亂石崩塌; 卻不是明傾能夠再救得回來的。
況且——
宴夏回頭看向明傾,此時視窗車簾掀開不少; 火光透過其間映入車中,也將明傾臉上的蒼白照得更加明顯。
明傾現在的狀況,恐怕沒有辦法再替他們收拾第二次殘局了。
想到這裡,宴夏心中擔憂更甚,很快跳下了馬車。明傾靠坐在車內看著宴夏的動作,目中明顯有著疑惑。這種情緒在他的身上也是罕見; 宴夏不知為何自心底有了些異樣的欣喜,還沒等明傾說話,她當先對車內的人道:“我過去找他們。”
明傾眨了眨眼,又聽宴夏猶豫一瞬接著道:“明傾公子在這裡休息就好了,我……我會保護公子的。”
大抵是怎麼都料不到眼前的少女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明傾一瞬竟沒能來得及多言,待他掩唇輕咳一聲再抬眸之時,宴夏已經在這一片混亂中衝進了人群,到了方澤等人近前。
方澤現在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或是與師弟師妹交談了什麼,他冷著一張臉將身旁的人推開,語氣不善道:“我說了,走開!”
眾人沒能攔得住方澤,不少人聽著身後山谷裡面那不知名的嘯聲,哆嗦一下也失去了阻攔的勇氣。
先前明傾自那馬車裡說的話眾人都聽在心上,這阻路的亂石不能以蠻力破開,否則便會再度引來山石崩塌,眾人忙碌了一晚上清理亂石也是因為如此。但如今後方山谷中那聲響不住傳來,分明越來越靠近眾人。前有阻路後有妖獸,他們等在這處,終究也不過是淪為妖獸食物而已。
“讓我破開這堆石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方澤朝著眾人掃去一眼,已是一把將手中長劍揮落在地,他大聲道,“你們都該聽見那聲音了,非是千年妖獸絕不會有這般動靜,那妖獸若出來……誰都逃不掉!”
不少人打了個寒噤,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願成為妖獸的食物,那場景光是想想便讓這群年輕弟子驚白了臉。
眼見沒有人再肯阻攔自己,方澤提氣運功,功力蘊於掌中,勁力微吐,便要再次拍向那堆亂石!
然而一道身影卻適時上前,攔在了方澤面前!
方澤一愣,待看清來人身份之後,當即後退半步,急急收回勁力,那力道雖半途收住,卻依然有不少往四周洩去,迎來四周眾人身形又是一晃,方澤雖與其餘眾人乃是同輩弟子,功力卻是遠超眾人許多。
他堪堪止住動作,面色難看的看著攔在面前的人,咬牙道:“宴夏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攔住方澤一掌,宴夏自己也嚇得白了面色,但她強行定下心神,很快便搖頭道:“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不能?”方澤笑了起來,但眼底心底皆不見絲毫笑意,他冷聲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帶著大家一起等死嗎?這次下山師父將所有人性命交託給我,你這是要我帶著所有人送命在此?”
宴夏當然知曉方澤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她並不認為這是他們唯一的辦法,“一定……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打破阻路石堆,換來山谷崩塌,將眾人掩埋於此,與直面那妖獸又有何區別。
方澤不認為他們還有別的辦法,面對那即將到來的千年妖獸,他不認為他們還能對付得了。他面色煞白,瞪眼看著宴夏,沉聲道:“讓開!”
宴夏沒有動,她竭力回想著自己從前隨著大爹爹學過的那些陣圖,努力搜尋著是否還有能夠解決眼前困境的辦法。她不相信眼前的狀況就是絕境,一定有什麼辦法,一定有……
然而還未等到宴夏自回憶中找出辦法,方澤已經再次抬掌,便要生生逼退宴夏繼續擊碎那堆攔路巨石!
宴夏只覺眼前微花,一陣大力將她自那處震開,她尚不及開口便已往後倉促倒去,險些跌於身後堆滿細碎石子的地面之上。宴夏心下一緊不禁閉上眼來,然而預想當中的疼痛感卻並未侵襲全身,與之相反的,是後背所觸碰的另一層觸感。
一種對她來說,甚至有些熟悉的感覺。
她驀然睜眸抬眼,便見到了如今正一手攬住自己的人。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