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夏趕路極快,就在說話之間,他們已經到了天罡盟的大殿之外。宴夏將四象圖收起,這才抬步走入,待進入其中,才發覺殿內早已經等待了不少的人; 不光是天罡盟三大堂主,就連三門七派也來了幾名掌門,而身為天罡盟盟主的秦翰如今依然在高座之上,面色卻顯得有些心浮氣躁的並未坐下,而是負手站在坐座前。
見宴夏到來,秦翰神情稍緩,終於開口道:“宴宗主。”
“秦盟主。”宴夏尚不知發生何事,但想來與自己所料應相去不了多遠,是以看來尚算得上淡定。
秦翰目光變了幾變,欲言又止之下終於將現下發生的事情道出:“天罡盟派出數十名弟子前往鬼門調查,最終只有一人重傷回來,且據他所言,鬼門之主的實力,已是他生平僅見。此事事關重大,恐怕只有宴宗主最清楚其中緣由。”
果然如此。
宴夏此次前來的目的本就是此事,如今秦翰終於重視此事,也讓宴夏接下來要說的話變得容易許多。只是沒料到鬼門的警覺性如此之高,天罡盟派出的人會損傷如此之重。
四周的三門七派眾人自然也是由秦翰匆匆通知而來,宴夏心中明瞭,當即頷首答應下來,將自己所知曉的一切再度與眾人說了一遍,只隱瞞了此事經過中與明傾有關的一切。
殿內氣氛肅然,眾人皆知他們將要面對的或是不亞於當初魔君那般的對手,所以待宴夏將一切說完,殿內頓時又陷入寂靜。
良久過去,盟主秦翰先道:“我們皆是今日才知曉此事,五道宗主當先瞭解了一切,不知是否想出什麼解決之法?”
宴夏聽秦翰這般說起,很快便道:“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出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否則也不會今日匆匆前來。”
秦翰沉著臉,在場眾人亦滿面沉重。
宴夏環顧四周一眼,又道:“但我認為,我們現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等。”
“等?”宴夏的答案出乎了眾人預料,秦翰甚至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宴夏卻十分肯定自己的答案,無奈點頭道:“不錯,雖然這不是一個特別好的辦法,但卻是我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大家不要忘了,鬼門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
場中也早有人想到了此點,正如同宴夏所說,其中一名掌門站出來贊同宴夏的說法道:“我認為宴宗主說得有道理,鬼門在整個中原成立已有數百年,它是整個中原中最強大的殺手組織,而鬼門中的人所擅長的,便是等待。”
自古殺手皆身在暗處,等待著,尋找著一個機會,一個能夠一擊致命的機會。
普通殺手尚且如此,更不論身為天下殺手之首的鬼門之主。
“不錯。”宴夏對那位替自己說話的水雲觀掌門頷首一笑,繼而又道:“所以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並且儘量不露出破綻,讓鬼門能夠有機可乘。”
“當然,在這個等待的過程當中,我們自不是當真什麼都不做,鬼門在等我們的破綻,我們也在等他們露出破綻,便看是誰先忍不住,是誰先犯錯。”
宴夏說完這話,視線已再次落到了秦翰的身上。
這些話其實是在滄南山之上宴夏便已經想好的,也是她與乾爹乾孃還有宮間他們討論之後的決定,這天下間最瞭解鬼門的,必然是曾經與鬼門爭鬥了百年的蟬眾。
宴夏能夠確定,天罡盟必然會同意她的說法,因為秦翰縱然許多時候的確如聞北雲所說那般顯得有些毛毛躁躁,但卻也不是一個敢於拿整個中原眾人的安危來做賭注的人。
果然,宴夏等待不過片刻,秦翰便點頭道:“此事就如宴宗主所說,我們便看看,我們正道與鬼門,究竟是誰先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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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的都已經說清,為對抗鬼門而做的準備非一朝一夕便能夠完成,在做完該做的事情之後,宴夏便離開天罡盟,回到了滄南山上。
宮間已經等在了山門處,見宴夏回來,當即笑到:“宗主此行可還順利?”
“秦盟主很清楚怎麼做才是對整個中原有利的,自然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宴夏笑了笑,說完這話才終於收回了一直以來在天罡盟面對眾人時的嚴肅凝重,恢復了平日隨性模樣,“乾爹乾孃他們呢?”
平日裡每次宴夏離開滄南山辦事,回來的時候總能見到乾爹乾孃等在這處,今日卻沒有,這讓宴夏不禁覺得奇怪,乃至心中擔憂:“難道是大爹爹的病情又重了?”
宮間無奈點頭,並未打算隱瞞宴夏。
事實上自從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