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升上高年級後,每年都會來瑞百威進行課外歷練,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蘇陽離家出走後,她的父母還在帝都周邊尋找她的蹤跡,長兄夏布羅爾得到訊息,立馬就傳信給了伯特萊姆,讓他幫助自己留意妹妹的行蹤。
要說為什麼……大概就是兄妹之間的莫名瞭解,讓夏布羅爾有種確信,蘇陽一定會來瑞百威。
作為父親的夏多布里昂一直想將長女訓練成“女武神”,作為母親的波利娜想將長女培養成“合格的淑女”,但要說他們有多瞭解蘇陽,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根本沒有真正正視過這個女兒。
這世上最瞭解蘇陽的,不是生身父母,不是貼身伺候的莫莉,不是一直養在家中的弟妹,而是這個早年便住入學校的兄長——夏布羅爾。
“你光看外表,就確定她不是我妹妹,那可說不準。”夏布羅爾嘆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方法能讓人瞬間長大,但如果茵蒂克絲需要,她就一定辦得到。你有畫像嗎?至少讓我看一眼畫像。”
伯特萊姆覺得自己這個好友根本是中了妹妹的毒,有些失去理智判斷了。過去的來往書信,也有三分之一在說他的這個妹妹。然而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神的小姑娘,彷彿什麼都辦得到?
雖然嘴上沒有說出來,但伯特萊姆覺得,一個涉世未深的七八歲貴族小姐,僅僅帶著一個侍女離家出走,一年下來恐怕已經死在哪裡了吧……
他從書桌的抽屜裡取出裝在盒子中的畫卷,這是所有畫師畫得最好的一張,畫出了蘇陽外貌和□□的七八分,其他畫像在他取消通緝之後,便銷燬了。伯特萊姆也說不出自己是為了什麼,鬼使神差地留下了這一張,偶爾會忍不住拿出來看看。
夏布羅爾沉默地接過畫像,看了良久,在伯特萊姆覺得他該放棄的時候,冷不防問了一句:“你見過我母親嗎?”
“當然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貴婦人們最厭惡的,就是我這種私生子了,怎麼可能讓我去礙她們的眼……”伯特萊姆有些自嘲地回道。
夏布羅爾收起畫像,大有一副要帶走的樣子,“茵蒂克絲在冒險者協會註冊了‘蘇陽’這個身份,能讓我見見你這裡的協會會長嗎?我想具體瞭解一下情況。”他起身站在了掛於牆上的地圖前,思考起蘇陽除了瑞百威以外,還會去的地方。
伯特萊姆看著他夾在腋下的畫卷,忍了忍想要搶回來的衝動,問道:“怎麼?你覺得這真是你妹妹?”
“沒見到畫像前,我只有五分把握,但看過畫像,我可以十成十確定,那確實是茵蒂克絲了。”彷彿察覺伯特萊姆的蠢蠢欲動,夏布羅爾冷淡地說:“你還有其他畫像嗎?一併拿出來吧,我是不可能讓妹妹的畫像,流落在家族成員以外的男性手中。”
伯特萊姆瞪著他,百味交雜。一時不相信人生第一次讓自己感到心動的女性,竟然是個實際年齡只有七八歲的小丫頭;一時又覺得夏布羅爾確信的樣子,那大概真的是好友的妹妹;一時甚至覺得自己多等個十年,也不是辦不到的感覺……
他有些氣惱地回道:“沒有了!你手上的是最後一卷!我只有那一卷,哥哥大人……”
二十五歲的大男人,喊十七歲的少年“哥哥大人”的場面,有夠讓人難以直視的。夏布羅爾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伯特萊姆妥協般喚來從者,命人去請冒險者協會的會長亞爾弗列得。
…………
……
亞爾弗列得悠閒的清晨,是從一杯紅茶開始的。不過今天他註定無法悠閒起來了。
帝國學院的學生來瑞百威歷練,作為冒險者協會的分會會長,亞爾弗列得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不過這跟他沒什麼關係。直到領主大人的從者來告,說是帝都來的人要詢問他關於“冒險者蘇陽”的事情,他便知道自己捲進麻煩中了。
唉聲嘆氣好一會兒,亞爾弗列得很快振作起來,畢竟他又沒見過蘇陽本人,尋思著……讓見過蘇陽的人去不就行了!?呵,呵。
亞爾弗列得收拾收拾自己,喊了副會長的巴利爾一塊前往領主府。
兩人面見了夏布羅爾,亞爾弗列得一問三不知,將話題全部交給了巴利爾。巴利爾不知道蘇陽和夏布羅爾的關係,殷勤奉承這位身份尊貴的少爺,著重形容了蘇陽身邊那個侍女的粗暴兇殘,甚至誇張地說,自己被打飛的傷,現在還沒好透呢!
夏布羅爾挑眉,暗中和伯特萊姆對視了一眼,又一條可以證明那是他妹的證據了。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