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不待見的。
藍煙宇聽聞雲輕狂的嘲弄,絲毫沒有怒氣,嘴角的笑意反而更為濃重,“是與不是,一切自會見分曉。”
依舊那般從容,依舊那般沒心沒肺,讓人咬牙,憤怒,切齒,卻又不能對他做些什麼……
半響過後,那些個海妖卻久久沒有任何動作,風震天、無眉,以及各大家族的首領都迎風而立最前方。
“這海妖一族究竟想要幹什麼,它們出現到現在已有一刻有餘,卻遲遲不見任何動靜,難道?”
“難道它們在等什麼?”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的一句話,讓得無眉和風震天的眉瞬間皺成一團,而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波濤洶湧起來,海妖出現之時劈開的深海通道,一個巨型的水柱沖天而起。
那水柱高百丈,寬千尺,直衝雲霄,眾人都不由得抬起頭看向那水柱,而最震驚的還不是這水柱,而是緊接著而來一聲似嬰兒啼哭的獸吼,那尖銳的吼叫聲,讓得所有人目眩耳鳴,就連海面都因為這聲響盪開一絲絲音浪。
緊接著,巨大的灰褐色四足水怪破水而出,它張著一張嬰兒般的人臉,額頭處,螺旋紋盤繞的尖角仰天獨立,而在它的頭頂處,有著一個碗口大小的噴水口,看似小小的噴水口,卻吐出了那般巨型的水柱。
它全身的肌膚猶如鎧甲一般堅不可摧,此時它正張著它那血盆般的大口,只是發出的聲音,確是刺耳的嬰兒嚎叫聲,彷彿一個肚餓的嬰孩,正不滿的牢騷催促著食物的道來。
“避水雲麟獸!”藍煙宇揮動著扇子的手皆然而止,臉上那輕鬆的笑意此時僵在臉邊,只是片刻便煙消,他再次揮動手中的扇子,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臉上,依舊是那事不關己的假笑。
只是,他那短暫的錯愕卻落入了天血夜的眼中,“避水雲麟獸?那是什麼東西?聖王級魔獸?看這陣勢恐怕不止,只怕……”
“快看,水柱上方有人。”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抬頭對著那巨大的水柱頂端看去,只見身著鎧甲一人,身高八尺,手握三叉長戟,渾身霸氣外露,灰色的三角魚鱗面具遮住了他整張臉,只有兩隻鷹眼外露,那霸氣中帶著無限殺機的雙眼,只需餘光,便讓的船上天一蓮等一眾嬌弱的世家子弟腿軟不止。
“糟了,海妖皇族!”無眉一句話讓得船上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能讓的無眉尊者驚呼不妙之人,定不是泛泛之輩,船上一些人,已經心生懼意,開始琢磨著如何脫身之法,都苦惱的看著手腕處那禁錮他們幻力的藤條印記,畢竟,沒有幻力對他們這群人來說,根本就猶如凡夫一般,別說那四足巨嬰怪上方那猜不透實力的男人,就這些普通的低階海妖,隨便一個都能夠將他們挫骨揚灰千次。
“怎麼辦?好不容易能夠代替父親來參加聖天宴,卻該死的遇上這傳說中的海妖,怎麼辦?我們肯定死定了。”
人群中不知是哪方家族的紈絝噗通一聲軟到在甲板上,鼻涕屎淚一把,天血夜聽聞那沒志氣的弱叫,不由心生厭惡,不用看她便知道,這些個沒見過真正陣仗的世俗公子哥,平日有著家族的威嚴籠罩天不怕地不怕,而此時真正遇到危險,便這般懦弱和無能。
而她,這個從小便要看人臉色,遭人欺凌卻要想著照顧孃親和養活自己的人,早已見過經歷過大小的廝殺場面,不是她不怕,而是她沒有怕的資格,不是她不懼,而是她沒有懼怕的本錢。
亂世浮生,強者為尊,這是她只有七歲時便懂得的道理,想要自保,那便只能凌駕他人之上,想要生存,只能不斷變強,再苦,再痛,再累,牙一咬,腰一挺,扛過去。
紅袖下的手不由緊握,拳頭之上,已然泛白……
像是察覺到身旁人心境的變化,雲輕狂有些擔憂的看向天血夜,可是那帶著面具的人兒露出的半張臉,卻看不到任何波動,猜不到任何情緒。
“夜,你……”
天血夜側身看向雲輕狂,那血色的眸子中一瞬間透出的肅殺讓得雲輕狂的心一顫,他從未因為任何人的眼神突然感覺到心底一陣無助,仿若掉入深淵一般。
“什麼事?”冷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將雲輕狂喚回現實,搖了搖頭,“沒事!”強迫自己將眼光放向別處,剛剛那一瞬間天血夜給他的感覺,甚至比那身在高空處的海妖男子更為可怖,這一次,他真的越來越猜不透她了。
海面,擂鼓陣陣,海風吁吁……
身處避水雲麟獸上的男子眼神漠然的看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