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山泉濺石還要動聽?比鶯初春在楊柳枝頭叫起來還更美妙?”青蛇仰著頭。
白蛇盤在樹上,許久沒有說話,最後從沿著樹游下去看著青蛇:“我不知道。但是人類。。。。。。人類麼。。。。。。”
它最後只是嘆息一樣,重複一樣,乞求一樣對青蛇道:“我要去的。”
青蛇不吭聲,軟趴趴成了一團,縮在落下的竹葉堆裡,把自己盤得很小。
白蛇有些失望,卻回頭看我:“猴,你呢?”
我一直在旁看著。說實話,我連開了那橫骨都沒有多久,只覺得它們的對話高深莫測,難以聽明白。
見白蛇問我,我既捨不得月光,又就想起了小狐狸的囑咐,就搖了頭。
白蛇見此,像竹葉飄落一樣輕地嘆了口氣,就遊開了。
青蛇昂起來,僵著看它遊遠。
但是看著看著,青蛇突然四處望望,拿那豎瞳瞪了我一眼,似乎教我閉嘴,就偷偷埋在竹葉堆裡,以為白蛇沒有發現,自以為隱蔽跟著游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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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一青一白兩尾蛇游下了山。
我沒有跟過去。
但是過了不知道多久。。。。。。也許不大久,、一場山火把我逼下了山。
那一場山火來得猛烈。
樹海呼啦做了火海。
火勢熊熊,光焰火舌甚至染紅了月光。
大火燒盡了山谷裡的樹海,月光下,一片焦土。
我連滾帶爬,總算撿回一條猴命。然後,就被一個人類撿到了。
因為對狐狸崽子說的什麼修煉絲毫不上心,那時候我還是個渾身長毛的猴模猴樣,撿到我的人類,就往我脖子上一套繩子,說:捉到一隻呆猴子,耍猴的營生又可以開張了。
我是第一次見到人類,忍不住盯著他們看,壓根聽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
☆、第5章
自古紅顏多薄命。
齊家二娘子,就是個中翹楚。
體態風流,眉目潤秀多情。
一開口,就是溫軟得能酥男人骨頭的一把嗓子。
好一副美貌,好一副狐狸精模樣。
縱使她學的是心似槁木的端莊,都掩不去那股風流多情的味道。
她娘特別愛看著她顧盼神飛的秋水眸,看著看著,就愛得不得了。
總是珍寶一樣,扶著她的臉笑:“多美呵,多美呵。”
“美得我恨不能給活挖下來。”
這樣的話聽多了,縱然這位娘只是私下無人的時候嘴裡胡話,齊二盯著她帶笑的雙眼,就恨不能離她這位娘十萬八千里遠。
能說這樣話的,自然不是親孃。
齊二娘子和幾個手足的的親生母親蘇氏,早在她們不過三四歲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怎麼沒命的?氣的。
齊家的老爺,鳳眼一瞪,長鬚一撫,頭上青巾稱樸素,腳蹬黑靴坐如鐘。
喝,好一個威嚴丈夫。
那瞧著就是正正經經的大家長,樸素端穆的規矩人。
齊二掐著花,忍不住嘆了口氣:的確是位樸素的正經人。
這位正經人,哪怕是各色妖妖嬈嬈一個接一個都抬進了府,也從來是敬著夫人。
每每瞧上新人,進不進府邸,還都是要先聽過嫡妻的意見。
妻是要尊重的,不能隨意親近失了矜持,是要給面子裡子的。
妾是個東西,可以親近褻玩,隨意寵,也隨意滅殺。
要說齊家老爺的觀點,在當下,那是再正常不過。
所以要齊老爺這種正經人為了寵妾而滅妻,那是萬萬使不得的。
先不說蘇氏的孃家是詩書禮儀之家,慣是顯赫的。
光是滅妻的名頭,那就是大大的難聽了。
所以,說尊重,齊二親孃蘇氏一直到死,也沒見什麼人敢不尊重這位原配嫡妻。
但她就是死了。
死得抑鬱。死得人人都不解。
你有兒有女,都是少小就稱才貌的佳兒。
你有父,父是侍郎,天子近臣,家族稱顯赫。
你有夫,夫是規矩人,尊你敬你,相敬如賓。
哪怕是連那些妾,也個個是卑順的。
除此之外,齊老爺在京中任職,氏族長輩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