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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請問,是危素嗎?”對面傳來一道略沙啞的女聲,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這聲音莫名地耳熟,她說:“我是,您哪位?”

“我是……秦留歌。”女人說完自己的名字之後,就像怕對方想不起來似的,繼續急切地說,“就是你的高中同學啊,高一十三班的,你……還記得吧?”

“唔,”危素摸了摸下巴,“記得。”

秦留歌嘛,她怎麼可能不記得。上學的時候,一個班裡總有那麼幾個出彩的人物,就算沒有過多的交集,也很難會忘記。

秦留歌高挑漂亮,成績優秀,是當之無愧的班花,再加上家裡富裕,出手很闊綽,周圍總是簇擁著一大群男男女女。

據說她初中時還休過學,跑去歐洲遊學兩年才回來繼續這邊的學業,所以她比同班人歲數要大一些。這麼一來年齡優勢擺在那兒,自帶御姐氣場。

當時還沒有流行“白富美”這個詞,在危素知道這種說法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三個字不就是為秦留歌量身打造的嘛。

關於她,危素有兩件事情印象十分深刻。

一件事,是每天放學之後,總有穿黑色西裝戴白手套的司機開著她叫不出名字的豪車,在校門口接秦留歌回家。

有一次,她和謝憑恰好路過,感嘆道:“簡直就是偶像劇女主角嘛。”謝憑說:“這算什麼,我以後騎著白馬來接你,不是更偶像劇?”

另一件事,就是秦大小姐有時會嘲笑她左眼下的“胎記”。

不算很頻繁,畢竟她出身於富貴人家,她的家教和傲氣不允許她說出太刻薄的話,但對於危素而言,有那麼幾次,已經夠讓人覺得尷尬的了。

所以,危素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冷淡了起來:“怎麼了,有事嗎?”

“聽說你現在做一些特殊的生意,我想跟你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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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危素站在了這片區域裡最大最豪華的酒店大門前。大理石鋪就的地板倒映出她略顯單薄的身影。

她踏進去,迎賓小姐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頭來的時候,微笑著,眼睛裡卻帶了一絲顯而易見的懷疑:“您好,請問您訂了房嗎?”

“泰山房。”危素說,“麻煩帶路。”

踏進包廂,撲面而來的強勁冷氣打在她面板上,令人有些不舒服。

這個房間裝飾得古色古香,雕花的紅木椅子,中央的小型石山和錦鯉池,伴著淙淙的流水聲,很是雅緻。

透過錦鯉池後的那扇織錦牡丹屏風,她見到了一抹輪廓優美流暢的女人剪影。

危素轉過屏風,在女人的面前坐下:“我來了……”

話未完,她便吃了一驚。

對面的女人戴著墨鏡和醫用口罩,把一張臉擋得嚴嚴實實,見她出現後,便把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一對漂亮的杏眼,眼眶邊有一道明顯的淤青,邊緣還泛著紫,她的纖細的手指頓了頓,又把口罩摘下來,右側的臉頰微微腫起。

這張養尊處優的臉還是像從前一樣的白皙,只不過以前是嫩白,現在是蒼白。

她的蒼白不在於外表的膚色,而是一種情緒,從眼神深處流露出來的一種情緒,再精緻的妝容也遮蓋不住。

“危素,好久不見。”秦留歌的嘴角揚起一抹知性優雅的弧度,和善中略帶著一點鋒芒,一看就是長年累月在所謂的上流社會里練出來的。

“好久不見。”危素也笑了笑。

她從高中開始就不喜歡她,但也談不上討厭。

高二文理分科,兩個人分到了不同的班級,從那以後一直到此時此刻,都沒有產生任何的交集,完全就是那種在走廊上碰了面也不會互相點頭的關係,高中畢業後就更不用說了。

像她這種普羅大眾眼中的平凡人,面對秦留歌這種人生一帆風順的完美女性,有些許惡意是很正常的,當然也不只是惡意,或許……還摻雜著一些羨慕和自卑吧,這一點她對自己認識得還是挺清楚的。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秦留歌十指緊緊交握在一起。

“請說。”在商言商,危素端出了平常對待客人的那副態度,“輕鬆一點,就當是在聊天了。”她說著,端起了桌上的茶灌了一口。

老鬼讚道,“金駿眉,好茶。”頓了頓,“給你喝真是牛嚼牡丹。”

危素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丫真是,一會兒沒有擠兌她就渾身不自在。

秦留歌深呼吸一口氣,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