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僧來吧。”
她脖子有些僵,轉過頭去看,是郭逸珣,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後退一步,戒備地看著對方,“好。”
郭逸珣還真是來開門的,他手裡也沒拿鑰匙,就伸出手那麼一推,吱呀一聲,門開啟了,危素怎麼也沒想到外頭居然還站著倆人——
旅店裡她隔壁房那對小情侶,趙沿雨和她的男朋友凌孝圖。
那男的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顯然也沒料到會碰上認識的人。
當初非要危素作自我介紹的趙沿雨,在此時沒能成功想起她的名字:“是你!危……危……”
話卡殼卡到末了,她還是沒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危素正急著驗證自己的想法,壓根沒心情去想他們是倒了什麼血黴也到了這裡,嘴裡敷衍道:“你好你好,回頭再聊。”
她不顧對方詫異的目光,一溜煙跑到了雪地桃林裡。
危素回頭,盯著桃源廟的牌匾,確保那座廟一直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以內。她不敢跑得太遠,怕迷了路,一個不小心送了命。
她低低地喊:“老鬼!在這兒你能跟我說上話嗎?”
沒有回答。
她不甘心,繼續叫:“老鬼,老鬼!你怎麼樣了?”
耳邊還是沒有響起任何聲音。
危素大失所望,正要邁開腿往回走,左耳旁突然掠過了一道短促的呼吸,她頓時眼睛一亮,猛地定住了身形,喜道:“老鬼,說話!”
“毀掉……水源,金、金克木——”
艱難地斷斷續續說到這,老鬼那熟悉的嘶啞怪調戛然而止。它自認為把最重要的資訊都傳達到了,壓根沒時間考慮危素反應過來沒有。
“啥玩意兒?”危素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嘴裡重複老鬼說的話:“毀掉水源……金克木……”
水源指的就是葉雉帶她去看的那口井的水源吧。可是,井能夠被推倒或填平,水源要怎麼毀掉?“金克木”屬於五行環環相剋之理,只要是箇中國人基本上都懂一些,但就這三個字,她怎麼操作?
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漿糊,她晃晃頭,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了桃源廟。
主殿上,凌孝圖和趙沿雨挨在一塊兒坐著,青蓮正端了托盤走過去,危素一瞧,果然,又是兩杯熱茶一碟白團子。
眼見著趙沿雨有些害羞地瞄了眼青蓮,拿過一杯茶送到嘴邊,危素趕緊一個箭步竄上去,劈手奪下杯子:“別喝!”
趙沿雨一頭霧水,癟了癟嘴問:“為什麼啊?”
危素掃了青蓮一眼,心中暗想:現在青蓮一方跟她和葉雉一方的狀態非常微妙,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但此時無疑不是什麼好時機,葉雉不在場,這對小情侶又不合時宜地攪了進來……
“那個……像你們城裡來的,腸胃比較嬌貴,這山上的水又沒消過毒,不太乾淨,喝了可能會拉肚子,還是聽我一句勸,別喝啊,”危素硬著頭皮胡說八道,把碟子往桌上一擺,“就吃這個糰子吧。”
“這樣啊,”趙沿雨將信將疑,“謝謝你提醒我們。”她捏起一塊糰子遞到凌孝圖嘴邊:“你嚐嚐。”
凌孝圖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皺眉:“沒味道的。”
“是嗎?”她也咬了一口,“怪了,還真沒什麼味道。”
凌孝圖沒再接自家女朋友的話,他微微仰頭看著青蓮的臉,有些愣乎乎的,青蓮衝他勾了勾唇角,當真是笑得人魂悸魄動。
危素在旁瞧得清楚,又是心驚又是納悶:女孩子也就算了,可看樣子,連妥妥的直男都不大受得了青蓮的誘惑,光是靠臉似乎已經不大說得過去了,他到底是掌握了什麼特殊技巧?
這時候,危素的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聲,她有些不好意思,才想起自己在床上躺過了一整個白天,沒吃上午飯,現在五臟廟就抗議了。
趙沿雨聽了,吃吃地笑,從身後的揹包裡掏出幾根獨立包裝的牛肉乾和一包奧利奧,遞給她,“吃點嗎?我平時出門都愛帶吃的,這兒還有很多,別客氣。”
危素兩隻眼睛蹭地就亮了,簡直想抱住對方的大腿再大喊一聲“恩人”。
她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說道:“謝謝,謝謝,我就不客氣了。”接過來以後她還往兜裡揣了一些,想著留給葉雉。
唉,像她這麼有良心的人不多了,危素暗想。
見凌孝圖一直不怎麼說話,趙沿雨不滿地用手肘戳了戳他:“咱們還是走吧?”她看向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