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反應了三秒鐘才明白她的意思,然後放聲大笑。
在烏蘭夫的幫助下,危素輕鬆地跨上了馬。他一邊鬆開託著她的手,一邊叮囑道,“上下馬的時候要注意,不要撩到馬屁股。”
危素點點頭,拉住了韁繩,偏過頭一看,大家也都整裝待發。
目光停留在謝憑身上的時候,她忍不住頓了一下,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某天放學之後,她對謝憑感嘆秦留歌簡直是偶像劇女主角,謝憑說——“這算什麼,我以後騎著白馬來接你,不是更偶像劇?”
沒想到他今天還真的騎了一匹白馬。
注意到她投過來的視線,謝憑回望了過去,他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笑意裡透著一點無法形容的苦澀。
危素知道,他一定也是想起了當時他們倆之間的對話。
謝憑張了張嘴,好像想跟她說些什麼,但危素沒打算聽,她扭過頭直視前方,低喊了一聲“駕”,韁繩拍打在馬脖子上。
小禿毛,哦不,梅里立刻抬起蹄子,向前歡快地小跑起來。
葉雉從後面趕了上去,跟她齊驅並駕。
“對了,劉三胖子怎麼沒跟你一塊來?”危素問。
葉雉的聲音透過臉上的面巾傳出來,顯得有點模糊不清,“他倒是想,回去家裡收拾東西的時候,正撞上他的責編磨刀霍霍地等著呢,然後就被扣下了。”
危素噗聲笑了出來,“這是侵害人身自由權啊。”
葉雉聳了聳肩,“那有什麼辦法,誰叫胖子選了這條不歸路。”
“你說,”危素突然問,“咱們能找到地下城嗎?”
葉雉挑了挑眉,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喜歡聽她說“咱們”兩個字,有種說不出的親密,好像已經認定了彼此是站同一陣線上的,雖然他知道她這個“咱們”……大概還包括了吳偉江、謝憑和謝大莊。
“找不找得到那地方,都是好事兒。”他說得頗為意味深長。
一行人向著烏蘭布統草原的北部進發,隨著太陽攀上半空,空氣逐漸熱了起來,不過幸好風勢也減弱了許多,沙子終於不再一個勁兒直往臉上糊,大家都摘下面巾,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危素怕被曬傷,用面巾把自己連脖子帶頭地裹了起來,葉雉在旁邊揶揄她,說她的造型就跟鞏俐在《秋菊打官司》裡一樣,她笑著往他身上丟了一把沙子。
一路上,渴了就喝水,餓了就吃乾糧,累了就停下來歇息半刻鐘,倒也順順利利,只是周圍的人煙越來越稀少,水源也越來越難找。
吳偉江戴著副墨鏡在前面領路,左手拿著一個小羅盤,對照著右手裡的指南針,時不時皺起眉頭,在原地轉來轉去,尋找方向。
危素暗笑,他看起來就像個神棍似的。
“吳哥,現在咱們到哪兒了?”她走到他身後,問道。
“嗯……”吳偉江沉吟半晌,“如果一切像之前那麼順利的話,我看今天傍晚就能進入北部了,大概就是百岔溝一帶。”
危素聽了笑道,“那咱們還算挺幸運的,是吧。”
“是啊。”吳偉江點了點頭,神情看上去有點敷衍,“只不過好運氣都是有限度的,就怕到後邊用完了……”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什麼?”危素聽不清他後面的話,便湊了過去。
他搖頭,“沒什麼,叫大家上馬,繼續往前吧。”
吳偉江果然沒有估計錯,接近傍晚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百岔溝附近。
雖說是傍晚,但其實天還半亮著,夕陽的餘暉從地平線上斜斜地打過來,為草原上的這片荒涼山區帶來了一絲暖意。
趕路幾乎趕了一整天,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了,大家都精疲力竭,停下來商量了一番,決定就在山前找一塊較為平整的土地駐紮下來,好好地休息一個晚上,恢復精力。
待到帳篷搭起來,篝火燃起來,天色也黑了下來,寒風四起,長夜如一隻巨梟,猛地抖開無邊無涯的翅膀,緩緩籠罩了整個蒼穹。
危素體質向來偏熱,老鬼總是說她內火旺盛,之前在巴朗山雪地桃林裡都沒多大感覺,此刻竟然有些受不了,裹了張毛毯在火堆邊坐下取暖。
不遠處的群山黑黢黢的,偶爾從深處傳來幾聲鳥鳴,仔細聆聽,好像還能聽到它們拍翅而飛的聲音,顯得孤獨而冷清。
漸漸的,一行五個人便都在火堆旁落了座,圍成了一圈。
謝大莊在篝火上方支起架子和小鍋,煮起了湯,其實湯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