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東西是這麼久才需要換氣呼吸一次的呢?”
危素戳了戳葉雉,“鳥哥,你知道嗎?”
在她心目中,葉雉就相當於一本行走的靈異玄怪百科全書。
葉雉輕輕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太確定,可能是……行屍。”
老鬼忽然開口,壓低了聲音對危素說道,“他這人下結論也太謹慎了,什麼可能,按照你們討論出來的特徵,就是行屍沒跑了。”
危素知道行屍這種生物,它們不人不鬼,不陰不陽,沒有思想,沒有意識,只是機械地活著,或者說,以為自己活著。
行屍的特性不大容易描述,跟殭屍有許多相似之處,比如說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直到受外界條件觸發,但它們不需要吸食人血來維持。
行屍跟外國電影裡那些喜歡追著活人跑的喪屍也有點像,可是它們一般比較安靜,不會嗚啦哇啦地亂叫亂咬。
“所以,墓主人並沒有完全死絕,而是一具行屍?”危素打了個寒顫。
待會要是面對面撞上,那場面可就相當尷尬了。
“不是沒這個可能。”謝憑說。
危素皺眉:“也不曉得這墓主人究竟是誰。”
走了這麼久,既沒有看到陪葬品,也沒有看到棺槨,連童屍也沒見到,看起來未免也太簡陋了,可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沒底。
——“克什克騰是元朝皇家禁衛軍中的一支部隊的稱號。”
——“元朝末年,這支部隊追隨元順帝退到了這裡。”
危素想起葉雉說過的這兩句話,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她問:“你們還記得,元順帝和那支叫‘克什克騰’的禁軍部隊具體退到了哪個地方嗎?該不會是……百岔溝吧?”
謝憑:“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這裡是元順帝的陵墓?”
“不可能不可能,”一聽這話,吳偉江連連搖頭,“蒙古流行薄葬,即使是皇帝下葬,也只需要一個棺木,埋在草原上之後,以萬馬踏平墳土,等新草長了出來,守墓人員就全部撤離,建一個地宮這種事情是很難想象的。”
頓了頓,他又說,“蒙古族的另一個葬俗是‘不封不樹’,也就是不起封土堆,不立石碑。元朝皇陵相當難找,要是找出來了裡面的機關肯定簡單,但就是找不著,一切都白搭。”聲音裡充滿了遺憾。
“你說蒙古流行薄葬,可史書上明明記載著,成吉思汗和忽必烈都有大量的陪葬品。”謝憑提出質疑。
“呃……這隻能說,凡事都有例外。”吳偉江也解釋不通。
“說不定,元順帝也是一個例外。”葉雉插口說道。
吳偉江思索了一番,道,“按你們這麼說也是不可能,順帝是元朝最後一個皇帝,明軍進攻大都,他逃出中原來到這裡,死在百岔溝,在物資匱乏的情況下,沒有陪葬品也正常。”
話音剛落,身邊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細微的跑動聲,繞著四個人轉了一圈,聽得出沒穿鞋子,腳底軟軟的肉撞擊著地面,發出咚咚咚的沉悶的聲音。漸漸的,又飄往遠處去了。
“聽見了嗎?”危素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葉雉:“是那小鬼在催我們。”
她捏了捏痠痛的肩膀,無奈道:“那就繼續往前吧。”
四個人根據小鬼若有似無的提示向前行去,又來到一個方形隧道口前,不,不能說是隧道,在用電筒照過一遍之後,他們發現那甚至連通道都算不上,只是在整面牆上有一個規則的方形凹陷而已。
裡面一堵跟牆沒多大區別的石門,沒有把手,看起來封得死死的。
之所以能看出這是門,是因為上面刻了和第一道門同樣的詛咒。
吳偉江自告奮勇地站出來,讓其餘人後退一步,而他則趴在門上,耳朵緊貼在上面,時不時用手電筒的頂端敲敲打打,發出“篤篤”的聲音。
他很有耐心地幾乎敲打完了每一塊磚頭,直到右下角有一塊磚發出的聲音不是“篤篤”,而是“空空”,他才滿意地停住了手。
“看來我的手藝還沒生疏啊。”吳偉江感嘆了一句,然後用力按下那塊石磚,石磚陷了下去,整扇門開始緩緩往下沉。
危素心裡默默翻了個小白眼,也不知道是誰之前紅口白牙地說蒙古族的陵墓沒有多少挑戰性來著,怎麼開個門還蠻有成就感的呢。
隨著門的下移,門內的景象也一點一點展示在眾人面前,一抹淡淡的幽光照了出來,危素吃了一驚:“裡面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