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憑正要開口,被吳偉江給搶了白,後者十分自信地說出自己的論斷,“四個人,只有你一個是女的,你陰氣足。”
老鬼突然說話,嚴肅地補充道,“而且你命格爛,特別衰。”
危素嘴角扯了扯,老鬼這話她早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內心早就麻木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沒想到,在此情此景下再聽見它說出這句話,她居然生出了幾分懷念和溫暖的感覺,彷彿回到了過去。
嗯,她有點懷疑自己是受虐狂體質了。
“至於這小鬼想幹什麼——”吳偉江拖長了聲音,“目的應該也很簡單。”
危素:“吳哥,這種時候您就別賣關子了吧?”
“它想要入土為安,好重新轉世投胎。”他說。
她頓感不解,“這,難道它不是已經在土裡了嗎?”
“如果這小鬼是被好生安葬的,它就不會來找你了,或許,等你見到它的屍體,你就明白了。”吳偉江說著,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也不曉得它究竟在這裡等了多久,好不容易才等到有人出現……”
話音未落,眾人斜前方突然傳出了一陣嬉笑聲,細細小小的,如銀鈴般清脆,但絕對不容忽視。
與此同時,危素手腕上的陰鈴微響了一聲。
她看了看自己旁邊的三個男人,挑眉問,“不會又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了吧?”
“你不是一個人。”葉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危素:“……我怎麼感覺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勁。”
“我也聽見了。”語畢,吳偉江背過身去,用力握了握自己胸前的摸金符,心裡默默祈禱了三聲“求祖師爺保佑”。
“是那小鬼在給我們指路。”謝憑說道,“我們應該跟過去。”
“指路?”危素問,“指向出口?”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葉雉笑了笑,“當然是先指向它的屍體。”
遇上這種事,也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不過,也只能按那小鬼的提示走了。
眾人循著聲音傳出的方向摸索了過去,發現面前是一條長長的方形隧道,斜斜地通往更深的地下,電筒光依舊照不到底。
危素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總體格局呈“凸”字形的巨大石室,相比起下面的空間,這石室也許只能算是相對狹小的一個入口。
葉雉取出一支照明用的冷煙火,拍亮之後,投進了那如同巨獸大張開來的嘴一般黑洞洞的隧道口。
那支冷煙火順著坡度斜向下滾了很久,咕隆咕隆的聲音在隧道里迴盪著,等到它最終停下來的時候,眾人只能見到一點螢火蟲般的微光。
那裡,標誌著隧道的盡頭。
吳偉江深呼吸一口氣,轉頭問,“要不我先下去瞅瞅有啥?”
“不行。”危素堅定地拒絕了他,“記住我們的原則,不能分散。”
“對,”葉雉煞有介事地說,“就當是在拍地下探險版的《一個都不能少》。”
危素:“……”
四個人緊緊地湊在一起走入了隧道口,斜坡上沒有砌起臺階,傾斜度不大,但人走起來還是總有一股往下的衝勢,感覺有點剎不住車。
負責拿電筒的葉雉和吳偉江一邊走,一邊照了照兩側,幸好,兩邊只是單純的石壁而已,雖然磚頭上雕刻了不少奇特的花紋。
危素沉默地邁動著步伐,在大家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中,氣氛顯得有些沉重和僵硬,但是誰也不敢隨便開口,就怕一個不注意又驚動了什麼東西。
他們離隧道盡頭的那隻冷煙火越來越近,最終,完全立定在了它前面。
危素輕輕舒了一口氣,她真怕這條路是走不到盡頭的,也怕他們到時向後走的時候走不回入口那裡,最後被活生生困死在其中。
謝憑彎腰將冷煙火拾起來,一路往上緩緩移動。在他背後,葉雉和吳偉江拿著手電筒在盡頭處亂晃亂照,試圖窺清全貌。
“這是一扇門。”當光線照到一處粗糙的門把的時候,謝憑回頭說道,“你們看,上面還刻了字……是蒙古文,我讀不懂。”
“吳哥,你來看看?”危素側身叫吳偉江上前。
他“唔”了一聲,依言上前,摸著下巴仔細看了一遍,給他們翻譯道,“使我安息者,上天保佑;移我屍骨者……永受詛咒。”
危素聞言,很慫地緩緩向後退了一步。
吳偉江瞥了她一眼,“用不著這樣吧,在陵墓顯眼位置刻一些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