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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不再說什麼,捲起病歷本,打算回家。

只不過,在出門前一個無意的回眸間,她的餘光似乎瞄到那醫生的肩膀上攀著一隻沾滿血的嬰兒,看起來又小又孱弱,甚至沒有足月,比起“嬰兒”,或者更應該叫做“胎兒”……可它腦袋卻奇大無比,一晃一晃的,瞧起來讓人��沒擰�

背上一陣陰風襲來,危素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她在原地糾結了幾秒,眼看著毛磊站了起來,一副似乎想要向她走過來的樣子,她趕緊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危素匆匆走到電梯旁,摁了下行鍵。

她看了看身後,還好,毛磊沒有跟出來。聯想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個打胎的私人診所,她一瞬間明白了他肩上的死胎靈是怎麼來的了。

不過這事兒說來也奇怪,女人有生育的權利,也有不生育的權利,那自然也就有墮胎的權利,按理講,被墮下來的胎兒連神識都還沒有完備,它們的死靈不會找上自己的母親,更不會找上動手術的醫生。

毛磊這樁事情,委實詭異了點兒,只是她現在肚子裡多了個小心肝,不敢冒險,不然她還真的挺想一探究竟。沒辦法,跟葉雉在一塊兒久了,她好像也有點染上了沒事找事幹的臭毛病。

正想著,“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危素沉浸在思緒中,踏了進去,裡面除了她,沒有別的人,顯得空空蕩蕩的。

她伸手摁了一樓,按說很快就能到了,但這電梯愣是一直往下降,也不知道降了多久,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這持續的下墜感令危素心生不安,她猛地抬頭一看——

負一樓的指示燈亮了。

這裡,明明只有她一個人。

危素頓時汗毛聳立,一股涼意慢慢地爬上了脊背。

又是“叮”的一聲,電梯越過了她摁的一樓,直接停在了負一樓。

醫院的負一樓,是太平間。

電梯門緩緩地開啟,透過中間的縫隙,她看見外面一片無聲無息的黑暗,那裡邊似乎什麼都沒有,又似乎……什麼都盡在其間,蠢蠢欲動。

危素咬了咬牙,從褲兜裡摸出了白符和桃木釘。

她先用桃木釘飛快刺破右手食指指尖,傷口中滲出一滴殷紅透明的血,她口中低聲地念念有詞,“土反其宅,水歸其壑……”然後左手夾著白符,猛地一抖將其展開,接著將血抹在上面,白符便停在半空中,黏在她的指尖上。

她將葉氏白符猛地往前一推,同時喝道,“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破——”

那白符被送到了電梯的鋼門上,她收回手,它便帶著她的血熊熊地燃燒了起來,竟然發出了當啷作響的金鐵交擊聲。

空氣在一瞬間詭譎地凝滯了一下,時間在這一瞬間裡顯得分外漫長,半晌過後,電梯門緩緩合上,又緩緩上行,終於恢復了正常。

危素頓時鬆了一口氣,出了電梯,她逃也似的大步踏出醫院。

想起病歷本里還夾著毛磊那張名片,她恨恨地暗道,說不定就是這東西帶來的晦氣,於是便將名片翻了出來,正打算撕得粉碎,沒想到一隻纖弱白皙的手卻突然從旁邊伸出來,制住了她的動作,“等等。”

危素心一沉,警覺起來,抬眼往旁邊望去,原來是今天下午在小西門遇到的那個女孩,她面上仍是淡淡的表情,右手裡也仍握著那把黑傘。

“是你。”危素猜不出對方的來意,問,“有何貴幹?”

“傍晚在小西門,我幫了你一個忙,現在,想要請你還我這個人情。”她說。

“……什麼忙?”危素有些不由自主地問道。

對方衝著她手裡的名片揚了揚下巴,“找這個人,說你要墮胎,去他那裡的時候帶上我,別的,便不用你理會了。”

“你要對毛磊動手?”危素自然是要追問的。

“你見到他身上的血嬰了,對麼。”她頓了頓,“我要處理掉它和它的母親,它們不能在凰城繼續惹是生非。”

“知道了,我答應你。”危素想了想,一口應承下來。

然後她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對方那越看越有些說不出的熟悉感的眉眼,心頭不由得掠過了某種猜想,於是張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謝猜意。”她本無意隱瞞,只要對方問了,就會回答。

危素:“……”

她記得,謝憑同父異母的妹妹。

啊,陰魂不散的謝家人!危素暗自氣得咬牙唾罵,真是到了哪兒都躲不過,都這地步了還得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