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麼意思?”危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老鬼嘖了一聲,“你是真不懂呢還是裝傻……”
它的話才說了一半,葉雉已經傾過上半身,把自己的臉湊在危素面前,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他就很快地進入了地下室,還伸出一隻手來,幫危素把衣櫥的底板給啪嗒一聲合上了。過了半晌,下面幽幽地傳來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抱怨,“這裡好黑,剛才那點精神補償好像不太夠。”
危素:“……”
老鬼:“越來越期待明天的祭祀大典了。”
這地方它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危素才沒有心思搭理老鬼,她一顆小心臟正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伸手摸了摸臉上被葉雉親過的地方,莫名感到那裡在微微發燙。
突然,她聽見大門被嘈雜的人聲撞開來,一下子打破了院子裡的平靜,她知道是懷金芝殺到了,趕緊拍了拍臉讓自己冷靜一點,邁腿離開了懷必房間。
懷金芝帶來的幾個人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地找了一遍,屋子裡的確沒有發現拉木索口中所謂的那個外人,危素抄著手站在旁邊,不鹹不淡地說道,“他完全就是在含血噴人,臨死了還想拖懷家下水。”
懷必點點頭表示贊同,眼睛裡一點心虛的顏色都沒有。
“是麼?”懷金芝不置可否地說道。
她在主廳裡慢悠悠地走了一圈,神態放鬆,好似在閒庭散步,只是在見到桌子上的棋盤時,腳步突然頓住了,眼神閃了閃。
棋盤上,黑子和白子正殺得難分難解,黑子下法偏平穩,白子則更狠厲,拼搶實地。黑白兩子互相死咬著不放,分不出哪一方佔了上風。
危素見她盯著那盤下了一半的棋看得如此認真,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
懷金芝抬眼看向她,“小然,你會下圍棋?”
她之所以會針對危素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她知道懷必不下棋。
見懷金芝直勾勾盯著自己,危素也不敢看懷必,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走呢?”懷金芝看起來頗有興致的樣子。
危素心想這真是要命了,圍棋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棋盤遊戲,她從來都對這種智力運動不感興趣,哪裡會知道怎麼下呢?如果是玩飛行棋,她倒是一把好手。
她咬了咬牙,捻起一枚白子,憑自己的第六感隨便放了個位置。
“你暴露了。”老鬼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猛地心裡往下一沉,立刻看向懷金芝,只見對方仍舊盯著自己的雙眼,嘴角勾了勾,神色卻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抬高聲音喝道:“再搜!”
懷金芝轉過身,對她帶來的那些人交代道,“床底下,還有衣櫥裡邊,都看過了嗎?帶上你們的腦子再給我仔細搜!”
說完,她斜了危素一眼,快步離開了主廳,竟像是要親自去搜人了。
危素一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邊,馬上就氣沖沖地找老鬼興師問罪了,“你什麼意思?你既然知道我棋子那樣走不對,為什麼不告訴我要放在哪裡?”
老鬼覺得自己沒錯,不甘示弱地反擊道,“拜託大姐,你捉棋的手勢都是錯的,懷金芝會看不出來麼?再說,那麼複雜的棋盤掃一眼就知道怎麼走,你以為我神仙下凡啊?”
危素轉念一想,老鬼說的也沒錯,這事兒不能怪它。可現在懷金芝明顯看穿了這裡藏匿了外人,還有那架勢,看樣子是非要把人找出來不可了。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轉了幾圈,最後站定在懷必面前,“現在怎麼辦?”
懷必搖了搖頭,正要張口,危素又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堵住他的話,問道,“等等,你先告訴我,你們會怎麼處置外人?”
她要先了解一下,好有個心理準備。
“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從前似乎就沒有外人進來過。”懷必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覺得打死丟到山裡喂蛇的可能性很大。”
“……”危素揉揉額角,壓低了聲音,“這樣吧,你先回你房裡看看情況。”其實她是很想自己去的,但如果她這時候無端端跑到了懷必房間,那簡直就是相當於在對著懷金芝大喊“快來查這間屋子啊”。
懷必點了點頭,應道,“好。”
從主廳的門口看出去一眼就能望到懷必的房間,於是危素靠在門邊,看著懷必快步朝他的屋子走過去。
不成想剛好有人搜到那裡,先他一步把房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