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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激盪而出,震得孟盈神識轟鳴,雙耳劇痛,不得不後退至懸空小島邊緣。

可詭異的是,那音波並沒有傳出島外去,而是撞在島上的結界後,便忽然消失,肥遺見狀更怒,再次低喝一聲,就在殷琊靠近它們的攻擊範圍時,旁邊一鷹一豹兩頭異獸撲了出去。

黑鷹雙翅一張,羽毛如密密麻麻的箭支般立起,隨時會將目標射成蜂窩。

豹子更是兇悍,血盆大口中的舌頭竟是一頭巨蟒,閃電般朝著殷琊吞去。

殷琊不閃不避,雪白的狐身仰天一嘯,立時身後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紫晶般的狐眼。

“汝為妖否?!”

這狐眼好似帶著一種極為強烈的蠱惑,鷹豹二獸僵立了一瞬,殷琊又道。

“既為妖,何不跪服王族!”

妖獸中有血脈與等階壓制一說,尤其是在殷琊祭出一面巨大的妖旗後,那兩頭化神期的巨獸雖不情願,但也不敢再露出攻擊的意圖。

只有那肥遺,巨大的身軀直立而起,凝重地盯著殷琊祭出的妖旗,半晌,竟口吐人言。

“妖族共有四杆萬儺旗,其上有四大圖騰,分別為九色、須彌、重明、魘生……你應是天狐族中魘生一脈,但這杆須彌萬儺旗卻是來自於須彌黿,你到底想來做什麼?”

“哦?”殷琊意外地看著那肥遺,他還當對方只是頭被馴服的妖獸,沒想到還留著一絲血脈中的靈智,“既有靈智,我想做什麼,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肥遺前爪一踏地面,脖頸上的鎖鏈一股電流竄動,它身形一震,道:“我等負責守護禁制塔,不允任何人靠近,沒有帝君詔符,想解除封妖大陣禁制,絕無可能。”

殷琊道:“若我有呢?”

“不可能!”肥遺的獸瞳裡彷彿浮現某種期待,但仍恪盡職守道,“便是帝君,也需在禁制塔需參習數年方可知操控之道,現任帝君繼位數日,除非長老院……嗯?”

殷琊眼裡暗芒閃爍,身前浮現一張符,這符由血畫就,上面符文詭異,竟讓人一見便生暈眩之感。

“帝君的詔符我有,只不過是前任的,同為妖族,你放我進去,我就放你自由,如何?”

……

正法殿·前殿。

轟鳴聲響徹天地,黑白的道印與兩面觀音宛如水火不容的宿敵一般,單單立在那裡,便是你死我活。

“若非逆道,值得嘉勉。”

正法天道碑附近的空間被分割開來,應則唯拂掌虛點,天地倏化烏白,筆墨盪開之處,來不及逃走的人,紛紛身形化為水墨,都被納入了這方乾坤畫卷之中,融為了畫卷上一張張凝固的驚恐面容。

“這是……什麼神通。”場外的人,驚恐回頭,他們知道,這並非僅僅是境界或神通的搏鬥,而是兩種道的較量。

滅頂的壓力鋪天蓋地壓來,南顏聽得到,她修道以來每一分靈氣,都在對這個人發出戰慄的哀鳴。

唯有佛骨禪心,仍撐持著她站立著,不為丹青畫道所侵。

她固執地抬起頭,問道:“我有一事不解,請教道生天之主,何為逆道?”

應則唯淡淡道:“逆天地之數,亂百家經義,是為逆道。”

南顏又問:“七佛造業,滅邪除惡,何稱逆亂?”

“持佛骨禪心,自可守正其心,可世人七情六慾難抑,習汝道者,必為禍世妖魔。”

南顏定定地看著他:“故此道止於吾,吾道不傳人,反觀道生天,將心比心,汝為妖魔否?”

她的確未曾傳道於人,或者說,傳於人的乃是七佛造業之精神,而非功法路數,只會令適才被吸引的修士開拓心境,而非沉溺屠殺邪魔。

似乎也是察覺了的確如她所言,應則唯素來無悲無喜的面容上,隱約露出一絲異色,啟唇似要說些什麼,最後化作一絲飛快消失的譏誚之色。

“聽聞佛者擅渡,不知你所修之道,可渡妖魔否?”

“渡。”

“可渡惡鬼否?”

“渡。”

“若鬼物無窮無盡呢?”

“苦海無邊,亦是修行。”

“好。”

不知是讚賞她沉凝的心性,還是笑她的無畏,應則唯上方的畫卷天穹上,忽現竹筆一抹,頃刻間,被封鎖的天地間剎那化為一片閻羅獄景,無數惡鬼咆哮著撲向兩面菩薩。

當真是無窮無盡的鬼物……

南顏感覺到了,他抱有敵意的並非她本人,而是寂明立下的七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