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御上師道:“師弟勿要輕舉妄動!”
可說時遲那時快,傳送陣裡那誘人的本源靈氣中,突然湧出數條鎖鏈,直接纏住最近的一個道天上師,把他整個人拖進了傳送陣裡,隨後山海之間的界律驀然引發空間風暴,裡面瞬間便傳出那名道天上師的慘叫。
“師弟!!”第二個道天上師衝上來想搶救那人逃逸的元神,但很快第二股鎖鏈森然出現,宛如索命的鬼差一般,將那條元神拖了回去。
“勿要輕舉妄動!!”
六御上師大喝一聲,將手中木杖拋空,木杖頓時化現山河景象,無匹浩威,生生遏制住虛空中的拉扯之力。
僵持間,六御上師看見了虛空深暗處,出現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而之前那被鎖鏈捆住拖進去的道天上師一進入深暗處便被攪碎吞沒,同時那雙血瞳的氣息一步步增強。
吞噬,這是最十惡不赦的邪魔的象徵。
“你到底是誰?!”六御上師苦苦支撐,仍無法將餘下的那名道天上師救出來。
“……久疏問候,那年溟泉大殿,一百三十三名同門、師長、義士,六御師叔所賜其中六十七人殞命之恩,嵇少蒼……刻骨銘心。”
“是你——”
難以置信的暴怒中,六御上師隱隱浮現一絲恐懼,全身修為狂瀉,直接啟動道生天封山大陣。
可饒是他暫時隔絕住鬼氣衝擊,也只能支撐半盞茶的時間,而且短短數息間,他們在的懸空山就因靈氣大量流失而沉降了數尺。
“快去開啟通天鎮符傳訊玄宰!再有五衰修士被他吞噬,我也攔不住了!!!”
就在他要讓人去傳訊時,遠處喧譁的人群裡傳出一聲銀鈴般的笑。
“玄宰不在,便這般失態,你們可真是又老又朽的廢物呀……”
這聲音並非每個人都能聽到,但聽到的人無一不心神搖曳,恨不能馬上隨這聲音的主人而去。
“南姑娘,怎麼了?”
南顏本該趁亂離開的,聽到這聲音便生生頓住了步伐,凜然掃視全場,最後終於在人群寥落處看到一個一身黑袍的女子。
這女子的面容與南嬈分毫不差,甚至細節動作也全盤一樣,唯有神態蘊藏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惡意。
她轉動著肩上不知道哪裡來的紙傘,看向逐漸湧上怒色的南顏。
“六御老頭,區區幾個修士算什麼,你若放過這顆佛骨禪心,看應則唯會不會罰你。”心魔女如今已經完全穩固住形體,掩口輕笑,但隨後面色微變,傘沿低垂,擋住一道劈面打來的、如魔似煞的佛光。
南顏推開攔阻她的人,一步踏出,足下血色火蓮綻開。
“別再用我孃的臉說這些噁心的話!”
六御上師從聽到心魔女說佛骨禪心時便精神一振,雖然仍撐持大陣不能脫身,但仍是鎖定了追擊心魔女的南顏。
“佛魔不分,如此妖孽,老夫就先拿下你,再交給玄宰發落。”
六御上師冷哼一聲,坐下的影子竟脫體而出,凝聚成一個黑影的人形,這人形抬手便是一喝:“筆來!”
第三座懸空山上,一道清光落下,六御上師的黑影一把將清光抓在手中,卻是一支竹管筆,隨後面前一張宣紙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師尊的留招畫地為牢……”墨行徵臉色劇變,“你快走!!!”
南顏在墨行徵提醒之前就已經察覺不妙,足下蓮影出現在百尺外,身形一幻瞬息挪走,但卻也正面撞上其他修士的陣法。
心魔女身形輕飄飄地脫離這方懸空山,咯咯笑道:“乖女兒,你打人可真疼,不過很快我就要真正當你孃親了,高不高興?”
“別的我不曉得,只知道心魔未解,便被人打得形散神滅,對心魔主人也是重創,你想試試嗎?”南顏抬起手,本來銀白色的真火在結嬰後,焰心處變得血紅。
心魔女斂了笑,道:“你可別忘記這裡是道生天。”
其他人看不到心魔女,只以為南顏一個人發瘋,便團團圍上來。
“不得在道生天放肆!否則卯洲也保不住你!”
南顏眼睜睜看著人群那頭,心魔笑著轉身淹沒在人海中,她神態冷漠地著震開攔阻的道徒。
“以我一命,換修界第一人永日心殘,值了……今日阻我者,一律超度!”
佛火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呈現在世人眼前,無論是丹器符陣還是刀槍奇術,在滔天佛火面前被一路摧枯拉朽地碾壓。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