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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道友,可否前來一見!”

這聲音有些耳熟,嵇煬回想片刻,想起之前還有被潛行鎮靈鎖拖進深海,便唇角微勾,雙目閉合,周身氣息漸漸消失。下一刻,他身下的影子如有了自己的靈智一般浮現而出,化作一個披著斗篷的神秘人。

本體仍在,只是外人看來五識均陷入沉睡,宛如進入了深度調息。他伸手拉低了帽簷,袖中露出的右手,殘指處已被偃甲機關接上,正是那日南顏曾在鯨舟上看到的。

他最後看了一眼南顏,料想還有一個時辰才會結束,在原地留了張符籙,便向遠處發聲的地方走去。

這片溶洞極為寬闊,岩漿流出的地方是一座火山口,越是往上走,上方還殘留在溶洞壁上的的妖獸屍骨越是駭人。

嵇煬一路上避開那些垂落下來的鎮靈鎖,有幾具焦黑的骨骸,離得極遠仍能感受得到那骨骸的威壓,不知是何種妖獸。

“道友!我在這裡!”那聲音就在不遠處。

嵇煬轉過一排鐘乳石後,便看見幾條長長的吊索,正把什麼淹進了岩漿裡,十數息後,才慢慢往上提。

提上來的修士右臂被斷,一臉猙獰,但肉身還完好無損,細一看,他脖頸上繫著一枚黑色玉蟬,好似是他護身之寶,頗有特異之處,縱然身體靈力被切斷,玉蟬仍散發著一圈烏光,保護主人不受岩漿浸透。

正是之前被他扔下海中的厲遲。

那厲遲得玉蟬保護才苟活到此時,可玉蟬中蘊含的靈力似乎已經耗盡,烏光十分暗淡,應抵不過下一次的岩漿浴。

厲遲醒來後發現被困在此地,大罵了半日,發現無人來救,連仇人兇手也沒見到,從憤怒到絕望,正在等死時,忽然聽見一陣琴聲,心道這是唯一生機,便瘋狂呼救。

此時他看見有一個黑衣人竟從溶洞那頭循聲而來,心頭大喜,又看他一身魔氣,顯然是個魔修,連聲道:“本……我乃巳洲帝子,道友,不管你是誰,你只要有辦法救我脫困,巳洲的法寶爐鼎任你挑!”

黑衣人抱著臂,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半晌,轉念便編造好了一套說辭。一開口,竟是中年人嘶啞難聽的聲音:“原來是巳洲帝子……巳洲,一別已有數十年了,也不知現在是什麼年份?”

厲遲一時拿捏不住這人是什麼來歷,急於脫困,忙答道:“現在是蒼延二十七年,這海底乃封妖大陣,不知道友怎來到此地的?”

嵇煬邊走邊道:“吾乃為尋救家師而來,當年年少氣盛,擅自闖入封妖大陣,被潛行鎮靈鎖所捕拖往海底,不過所幸我輔修偃甲道統,機緣巧合之下脫出束縛,但又無法尋到出路,是以多年以來便徘徊於此……罷了,既然同為巳洲之人,我這便放你下來。”

他說完,從乾坤囊中取出兩根銅籤般的物事,飛上去忙活一陣,在潛行鎮靈鎖再次落下前,解開了厲遲的束縛。

厲遲一脫困,立馬飛離岩漿的範圍,落在一處安全的岩石上,從乾坤囊中取出一枚蠟丸,揭開蠟封後,取出裡面一顆散發著異香的丹藥服下打坐調息,隨後他被斷去的右手,骨肉漸漸生出,不多時,整個手臂就恢復如初。

這一番波折,他頗有死裡逃生之感,恢復了一成靈力後,對黑衣人道:“這潛行鎮靈鎖集偃甲之道大成,洞內之鎖密如繁星,千年來不知多少大妖喪生於此,能解此鎖的人,除了酉洲魯氏的幾個大師,世上也找不出幾個。你剛剛說你是為解救恩師而來,卻不知你的恩師是何人?”

“家師並非主修偃甲之道,而是巳洲第一大宗天邪道的副宗主,我幼時曾蒙恩師相救,收為弟子,後來恩師赴辰洲相鬥,奪舍求生後被正法殿打壓於封妖大陣……”嵇煬說到這,故意低嘆一聲,“正法殿判決不公,我曾叩於天道碑前,卻被打了出去。”

他言之鑿鑿,話語中既提到辰洲相鬥,又提到正法殿天道碑,加之厲遲曾去過正法殿,對殿前天道碑印象極其深刻,頓時信了九分。

“那可太好了!”厲遲大喜,“我乃獄邪侯獨子,天邪道副宗主禍無極正是我師叔,這麼說來我還要喊你一聲師兄。既然是天意讓我來此,那師兄也合該到了脫困的時候,我來此之前持有道生天的釋令,只不過半路被奪去,待我解救出師叔,倒要看看這些辰洲廢物往哪兒躲!”

這句話他說得戾氣十足,嵇煬道:“只要能救得師尊怎樣都好,只是帝子既然說半路被奪去釋令,怎會還有釋令可解開封妖大陣的罰罪銅柱?”

厲遲一時沉默,素來囂張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一抹驚懼之色:“我來此之前,曾隔簾見過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