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慕煙華大驚失色,倒是從未想到區區一個牧觀浪,竟是關係到整個天魔宗權力分割;“像牧觀浪這樣的弟子很多?牧觀浪是他們推到前臺的其中一人?明知牧觀浪不是一條心;為何師伯還要收他為親傳弟子?”
時至今日;楚君狂對她很好,六位師兄都極為友愛,慕煙華已是漸漸對天魔宗、尤其是隕星峰有了歸屬感;實在不願這個宗派發生什麼無法彌補的變故。
上輩子那一場席捲整個東南域的驚濤駭浪,差一點一分兩半的天魔宗,變成修羅刀的燕星河,一點一點在慕煙華腦海中盤旋,隱約間有一根無形的絲線,將之慢慢地串連在一起。
周燁源面色很不好看,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在努力組織語言。
“我早先修為太低,很多事情並不清楚,只知道開始的時候,牧觀浪不是如今這般——或者他一直是那樣的人,隱藏得太好了。天魔宗自立宗以來,一向是九大主峰、七十二次峰拱衛中央浮圖峰,各大主峰有著極大的自主能力。有些人卻對這種情況不滿,想方設法削減各大峰主的權力,集中到中央浮圖峰、乃至宗主手中。”
“這些人認為,天魔宗之所以鬥不過太元宗,沒法在六大宗派中排名第一,就是因為各大峰主勾心鬥角、一盤散沙。他們不滿師尊不作為,早早想要師尊退位讓賢,緊接著將權力收歸宗主所有,宗主一聲令下無有不從,天魔宗必定蒸蒸日上,穩坐六大宗派第一之位。”
原來如此。
慕煙華恍然大悟,心底卻是頗不以為然。
天魔宗立宗少說數萬年,這一代一代傳承下來,不知換了多少任宗主、多少任峰主了,還不是安安穩穩過來了。
什麼將權力收歸宗主所有?不過是為爭權奪利找個合理的藉口罷了!
真難為有那麼多人會信,還毫不懷疑地投入其中。
莫非他們不知道,這般內鬥才是最消耗宗門實力的,外面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但凡出了一點錯,那便是萬劫不復、再無翻身之日。
“這些話牧觀浪信了?”牧觀浪瞧著不像傻子,會那麼容易被忽悠?“就算他坐上了宗主之位,憑什麼保證不受那些人掣肘?”
說什麼各大峰主一盤散沙,倘若讓他們成功了,十成十就是換一幫子掌權者。
周燁源攤了攤手,皺著眉道:“人各有志。不止牧觀浪,很多人都信了。但只要他們未做出有損宗門的事,不曾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師尊也不好拿他們如何。”
沒有證據在手,確實不好做些什麼。
慕煙華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這跟史明亮、餘斯連向你出手有何關係?”
“當初我初入師尊門下,牧觀浪曾經前來尋我,我含糊其辭不敢答應,過後又跟著大師兄親近,他自然對我懷恨在心。早先是沒有機會,這一次進入寒月秘境,縱然牧觀浪不曾刻意紛紛,史明亮、餘斯連兩人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
慕煙華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仔細回想餘斯連扔出那枚銀色小球的情景,只覺得心中疑惑愈深。
不對不對!周燁源說史明亮、餘斯連兩人針對他,她只是被無辜牽連,這不對!
周燁源不過曾經拒絕牧觀浪的招攬,就招來殺身之禍,她將史明亮、餘斯連得罪了個徹底,莫非能指望他們一笑泯恩仇?
楚君狂為燕宗主師弟,定然是支援燕宗主的。那些人要燕宗主退位讓賢,對付楚君狂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她身為楚君狂親傳弟子,怎可能不在其中?
餘斯連扔出銀色小球,看著是指向周燁源,實則根本沒想過避開她。
一箭雙鵰、一舉兩得。好險惡的心思。
“周師兄,那史明亮、餘斯連可沒打算放過我。”慕煙華唇邊含著一絲冷嘲,“要不是我有積分保命的本事,這一回難免凶多吉少。”
周燁源愣了一下,本身不是笨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咬牙道:“總歸有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史明亮、餘斯連雙雙在寒月秘境身隕,當真是活該!”
慕煙華眸光微閃,沒有答話。
燕宗主一口叫破是她殺了史明亮、餘斯連兩人,大長老心中定然也會有所懷疑。既然燕宗主特意出聲提醒,想來這大長老不是什麼講究證據之人。
她不介意當著燕宗主的面承認,要是換了大長老來,再說實話就是腦袋被門夾了。
“蔣秉和、魏淼幾人都看到史明亮、餘斯連暗算我們,現下我們平安無事,史明亮、餘斯連卻都沒有出來”周燁源擔憂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