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觀浪想嗤之以鼻,想再說上幾句狠話,對上慕煙華波瀾不起的眼,不知為何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口,心裡頭有著一點詭異的冷意蔓延開來。
這個感覺,好似青蛙被蛇盯上,如芒刺在背。
牧觀浪不說話,慕煙華的語聲還在繼續:“牧師兄,你今日上門來作甚,你我都心知肚明,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何必弄這些個彎彎繞繞,反倒顯得牧師兄小家子氣。”
牧觀浪神色不住變換,咬著牙道:“好好好!不愧是百年來最為傑出的弟子!倘若我猜得不錯,史師弟、餘師弟兩人,縱然不是直接死在你手裡,也跟你脫不了干係吧?新仇舊恨,咱們一道算算清楚,觀星臺定生死,可敢一戰?”
“什麼史師弟、餘師弟,我不知道。”史明亮、餘斯連兩人之死確實跟她有關,卻是萬萬不能承認的,“如若我記得不錯,我跟著牧師兄見面不超過一掌之數,更是從未有過交集,也不知牧師兄哪裡來這般大的怨憤。”
慕煙華面上笑意更深,正要應下牧觀浪的邀戰,忽聽得祁藍衣狠狠啐了一口:“牧觀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還要臉不要?跟著小師妹生死鬥這種話都說得出,真當我隕星峰無人?你要戰,我便陪你戰個痛快!”
身側沈澄璧揚了揚拳頭,咧嘴道:“要戰小師妹,先過我這一關。”
牧觀浪眸底隱約浮起一層紅色,轉向祁藍衣、沈澄璧兩人:“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史師弟、餘師弟死得不明不白,我身為兩人師兄,定要為他們討個公道。”看向慕煙華,“慕煙華,一人做事一人當,惹了禍事只會躲在人後,算什麼本事?拿出你擊殺史師弟、餘師弟的勇氣來!”
沈澄璧、祁藍衣還欲再言,被慕煙華抬手攔下:“五師兄、六師兄,稍安勿躁。”直視牧觀浪,“什麼史師兄餘師兄的,我真不知牧師兄在說什麼。不過有一點我聽清楚了,牧師兄是想與我觀星臺鬥上一場,生死不論。這事兒不難,我應了。”
“你應了?很好!”牧觀浪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湊近慕煙華身前壓低聲音道,“慕煙華,說實話你真不聰明,過會兒我定要將你這張平靜的嘴臉撕下來——史師弟、餘師弟在下面等你,我會讓他們親眼看著你扒皮抽筋、斷手斷腳,在哀嚎中流盡鮮血而亡,絕不會讓你那麼輕易死去。”
第225章 宏
慕煙華涼涼地掃了牧觀浪一眼;徑直越過他便往觀星臺的方向去。
放狠話誰不會?那也得有用才行。倘若靠著說幾句狠話就能得到想要的結果;慕煙華倒是不介意跟著牧觀浪好好說道說道。
沈澄璧、祁藍衣兩人對著牧觀浪咧嘴一笑;緊緊跟上了慕煙華。
蘇瀾、墨雲冷幾人看都沒看牧觀浪一眼,好似眼前的一行人根本不存在一般,施施然越過人群,不緊不慢地隨在沈澄璧、祁藍衣身後。
還有什麼比無視來得侮辱人?
牧觀浪只覺得用盡力氣的一拳砸在了空處,整個人憋悶得幾乎要吐血;陰冷的眸底瞬間血紅;狠狠地一咬後槽牙:“就讓你先得意片刻!”
作為小團體中的領頭人;史明亮、餘斯連的所作所為,牧觀浪如何會不知。他不止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還在背後暗示縱容、出謀劃策。可惜寒月秘境中的情況不明,慕煙華這人很有幾分詭秘,竟讓她平安脫身而出,連著擊殺周燁源的行動也失敗了。
此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想要騰出手來解決她,居然一直沒有機會。本來只要操作得好,九龍臺是個不錯的地方,不想慕煙華的運氣這麼好,他提早做好的安排半點都沒有用上。
牧觀浪一言不發,轉身而走。
剩下的幾人本是前來湊數,現下正主兒都走了,自然也不會再留著。
慕煙華、牧觀浪一行十幾人,一前一後下了隕星峰,沒有刻意隱藏蹤跡,一路上吸引了不知多少天魔宗弟子的視線。
宗門內派系爭鬥,普通的宗門弟子縱然有所聽聞,卻無從知曉具體細節,更不知道暗地裡風起雲湧,已是互相試探交手了不止一次。慕煙華三年後迴歸,訊息只在小範圍內流傳,很多人都還不知道,這一回見了她出現,不管是出於好奇還是其他原因,很大一部分人便遠遠地跟了上去。
慕煙華加入天魔宗七八年來,實際上可以算是深居簡出了,出現在人前的次數委實說不上很多。然她每一次的出現,總會給人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外門十二宮,小千境,寒月秘境,以及九龍臺,這一樁樁一件件猶在眼前。
“那不是慕師姐麼?三年前三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