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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懷靈留在輪迴城裡，餘良雖然不能時時與她相處，但至少能夠在慕煙華這裡見到幾眼，慕煙華冷眼旁觀，倒是發現鳳懷靈的態度似有鬆動。

“罷了，我本是個外人，多嘴多舌徒惹人厭。”眼見著餘良的嘴巴像是受驚的蚌殼閉得緊緊，慕煙華自嘲地一笑，輕嘆一聲道，“懷靈是我同族姐妹，而你，你是冉叔親傳弟子，跟我也算自己人，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們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受傷。”

頓了頓，終是又道：“天魔宗是一定要去的，不過出發的時間，會選在懷靈他們離開之後。”

餘良張了張口，卻不曾發出聲音來，過了半晌才艱澀地道：“少主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便絕不會傷害鳳道友。”

慕煙華看著餘良的模樣，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倘若餘良連這簡單的道理都看不破，連這麼一點勇氣都拿不出，那就根本不配叫鳳懷靈考慮。

很快又是三日過去，這一日一大早，慕煙華送走了鳳紹奇、鳳紹卿一行，便跟著冉傾、朱清、孫元三人告別，準備前往天魔宗。

“少主，此物你拿著。”冉傾遞過來一枚水色的玉符，“這玉符跟著輪迴城中的傳送陣相連，只要不是陷入那些自成世界的秘境空間，就能夠讓少主一息之內回到輪迴城。不過這東西是消耗品，用上一次就要報廢。”

自從楊秦遭難之後，冉傾、朱清等人守著輪迴城，雖是仍然允許一些商販進出，不至於完全封鎖了整座城市，但城中搭建的傳送陣卻是早早關閉了，任何人都不能透過傳送陣抵達輪迴城。便是到了現在，短時間內城中的傳送陣不會重新開放。

籠罩著城市的九天十地屠神大陣散開，城中的商貿活動也將逐漸恢復，但嚴格說來，輪迴城還是一座跟著其他城市割裂的孤城。

慕煙華也不著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輪迴城的根基還在，總有一日能夠完全恢復，甚至更上一層樓。

慕煙華抬手接過過來，隨手收進輪迴塔內。她看得出來，這一枚玉符看著平平無奇，實則蘊含著玄妙無比的空間道痕，製作出來並不容易，恐怕整個輪迴城也就寥寥幾枚，不然以冉傾的性子不會只拿給她區區一枚。

“冉叔，輪迴城便交給你們了。”

冉傾笑著應了，轉向餘良囑咐道：“出門在外，一切聽從少主吩咐，不可任性。”

餘良自然連連保證，心底卻有些鬱悶。

明明慕煙華年歲比他小多了，怎麼在自家師尊眼裡，他才是那個沒有長大的？

不管餘良如何想，慕煙華已經跟著冉傾幾個別過，登上了一艘小型的樓船。他們這一行人，大部分都隸屬輪迴城，管方圓、柯湛二人卻是天魔宗弟子，早先還參與了七大宗門聯盟勢力對輪迴城的襲擊，之前的訊息傳回去，眾人十有八九會任務管方圓、柯湛二人也隕落了，要是被人瞧見兩方人走在一起，說不定會節外生枝，畢竟吳書衡、沈扶柳、餘良、管方圓、柯湛幾個都是熟面孔。

所以選擇樓船趕路，避開人群是最好的辦法。

寬大的艙室裡，管方圓、柯湛跟著慕煙華相對而坐，吳書衡、沈扶柳、餘良三人都不在。

“慕師妹。”管方圓看著慕煙華，面上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惱怒，“到了此刻，你總能告訴我們到底師承何人了吧？”

慕煙華將他們兩人帶回輪迴城，這些日子以來便一直不曾尋他們，雖然住宿用度樣樣不缺，也沒有人來煩擾他們，更不曾限制他們的自由，但原本慕煙華承諾的三五日期限慢慢超出，又一直沒有動靜，便讓他們害怕慕煙華是不是將他們忘記了。

戰場上那一番變故實在來得太突然，靜下來再想想，心中難免又存了一點疑慮。

下界空間千千萬，擁有天魔宗傳承，為上界天魔宗提供人才支援的下界空間不少，慕煙華只給他們看了一枚身份銘牌，其他師承來歷卻閉口不談，自然無法讓這兩個幾乎成了驚弓之鳥的天魔宗弟子安心。

目前天魔宗正處於關鍵時期，容不得有半點馬虎。倘若慕煙華真有什麼問題，他們這麼大刺刺將人帶了回去，出了事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更重要的是，這個自稱是天魔宗弟子的慕煙華，看她對天魔宗不鹹不淡的態度，哪裡有一個弟子對宗門的歸屬感？明知宗內出了事，這樣不緊不慢無所謂的模樣，可不叫管方圓、柯湛二人心頭憋了一口氣，說話的口氣自然就不怎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