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紙團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對著那六個學生道,“你們也來看一下,最好能夠說出你和它無關的、令人信服的解釋。”
坐在舒昕身後的男同學聞言,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只看了一眼墨水,他就開口道,“我們學校老師要求用鋼筆答題,而這張紙上用的是黑色水筆,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不同,所以這張紙絕對和我無關。”
他甚至把鋼筆拿出來給大家看了一眼。
姜潮點了點頭。
和這位男同學一個學校的學生也忙不迭道,“我和他是同學,用的也是鋼筆。”
如此一來,範圍立刻縮小到四個人。
坐在另一排的第一個女同學也鼓起勇氣開口道,“當時小紙條被發現的時候,我的判斷題還沒有寫完。根本不存在給答案,哦,還有,留了幾道選擇題,本想胡亂寫幾個答案,因為太緊張了,所以到現在還是空著的。”
她的意思很簡單,自己都還沒有做完題,又怎麼可能給別人答案呢。
姜潮同樣點了點頭,旋即把視線投在了舒昕的身上。
他這麼一看,大家也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舒昕。
舒昕摸了摸鼻子,她心裡無奈。
慢慢吞吞地從姜潮手裡接過紙,她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我倒是沒什麼證據,只是,這紙上面的答案,有一半是錯的。譬如第二道選擇題,考的是多項式分解因式,只是一個恆等變形而已,非常簡單……它寫的B,可答案是C。再譬如第五道選擇題,考的是機率與三角形的結合題,它寫的是A,可A這個答案,是其中錯的最明顯的一個……可見做題的人是有多愚蠢,所以連這也寫不出來。”
舒昕陸陸續續地講了好幾個題目的解題,最後,一錘定音,“如果這紙條真是我寫的,那……這正確率也太低了,我沒那麼蠢。”
教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學生們一個個崇拜地看著舒昕。
他們也是經歷過比賽的人,當然知道對於他們現階段來說這些奧數題究竟有多難,可舒昕卻侃侃而談,當著他們的面講了一遍題目。
這智商、這記憶力、簡直是太可怕了。
心裡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不僅僅是學生,連吳昀、胡康還有姜潮都有些目瞪口呆。
要知道,舒昕的語氣實在是太平靜了,彷彿她說的題目都和“1 1=2”那樣簡單。
姜潮甚至吞嚥了一口口水,就在他正想要說話時,舒昕又開口了。
“拿著這上面的答案,和學生的試卷作對比,誰一模一樣,誰就是作弊的。這不是很簡單嗎?為什麼要這麼折騰。”
舒昕早就想說這句話了,可不解釋一下自己和紙條沒關係,總會讓人覺得她在推脫。
姜潮與胡康迅速地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發愣。
是啊,在紙條發現的時候,只需要和學生的試卷做一下比對,就能夠查出真相,可他們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倒是還不如個學生。
兜兜轉轉,竟然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姜潮連忙找出其餘兩人的試卷,但可惜的是,答案有了稍許的變化,並不能夠十分確定究竟是誰寫的。
劉子聰見狀,悄悄地吐出一口氣。
幸好,他怕查到自己的身上,改了好幾個答案。
現如今,他已經不想透過考試了,只想要全身而退。
想著自己的說辭,劉子聰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吳昀瞧著姜潮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順利,他連忙道,“把他們的試卷也找出來,第一次做總會有標記,如果改了答案,也一定會有痕跡存在。仔細一點比對一下,應該能夠查出來。”
姜潮得了提醒,又手忙腳亂地找出試卷,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劉子聰的試卷上。
第二個選擇題,他起初寫的答案是B,可不知道為什麼,又把B這個答案抹去了,換成了D。
答題卡上也有修改的痕跡。
諸如此類的細節有很多,所以,他一下子就確定了作弊的物件,是劉子聰。
頓時,姜潮對劉子聰怒目而視,“你居然還裝模作樣?說,和你一起作弊的人究竟是誰?!”
早在吳昀說話時,劉子聰的額頭就開始冒汗。
眼下姜潮這麼一吼,晶瑩的眼淚立刻在眼眶中打轉,他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本以為今天能夠矇混過關,卻沒想到高興的太早。
而和劉子聰約定的那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