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啞道,“好。”
她真的,沒有找錯男人。
雖然忤逆了父母一輩子,可舒展呈對她真的沒話說。
擦了擦眼淚,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羅淑儀就跟著舒展呈下了樓。
很快,車子便一路向中心醫院駛去。
——
車剛停穩,羅淑儀便一路狂奔去了急救室。
雖然媽的確說過許多不好聽的話,可她真的沒有一丁點兒對不起自己。
哪怕當年把她掃地出門,分配的工作依然給了她。
氣喘吁吁地環視了四周,羅淑儀驚愕地發現,竟然只有嫂子蔡欣卉一人在,她忙不迭地開口問,“大嫂,我大哥呢?”
媽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大哥通知她來的。
蔡欣卉眼眶一紅,眼淚如斷線的珍珠。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舒展呈與舒昕同樣匆匆趕到。
羅淑儀見大嫂這副模樣,心內頓時咯噔一下。
媽平時的身體向來硬朗,每年都會體檢,沒什麼太大的毛病,可突然被送進了急救室,哥哥不在,嫂子抹淚,怎麼看情況都不對勁,她拽住蔡欣卉的手,“大嫂,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咱們是一家人,說出來才好解決啊。”
她簡直要被急死了。
舒展呈連忙安撫羅淑儀,同時順著羅淑儀的話繼續說下去,“是啊大嫂,我們這一頭霧水什麼也整不明白。”
蔡欣卉本一個人呆在急救室前,心慌的不行。
眼下見小姑子一家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她一邊哭一邊說,“媽本來就有高血壓,情緒一激動,突然就腦溢血了,醫生說要是再晚來那麼一會兒,人就沒了。”
說到最後,她簡直泣不成聲。
舒昕神情有些凝重。
當初錢菁阿姨的爸爸,同樣是因為腦溢血而死亡。
足以證明腦溢血有多麼的可怕。
她簡直無法想象,如果外婆出了事,媽媽的情緒又會如何的崩潰。
舒昕見爸媽情緒都有些起伏不定,她連忙一針見血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外婆究竟是怎麼被氣倒的?”
任何事情總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都有個理由。
蔡欣卉停止了哭泣,她的臉上浮出了怒容,“都是因為那群挨千刀的,想要強拆咱們家的房。咱家又沒有人簽過拆遷檔案,怎麼會允許他們拆?一來二去就吵了起來,他們說的話難聽又粗魯,婆婆受不住,人就倒了。”
她咬著牙,憤恨道,“他們還以為我婆婆是裝的,說各種風涼話,甚至還想踹她一腳,直到救護車來了,他們才意識到不對,這才收斂了一些。”
她不知道自家究竟做了什麼孽,才會攤上這樣的事。
舒展呈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蹙眉問道,“強拆?什麼強拆?”
蔡欣卉乾脆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講了清楚,“是老家的房子,那裡似乎要建一個生態園,所以勢必要把所有的住戶全部清空,把房子拆了。雖然有人挨家挨戶的上門來讓大家籤拆遷合同,但是,這賠償實在是太坑人。家裡人數多的,他們就按照面積賠付,家裡佔地面積小的,他們就按照人頭賠付。最重要的是,不管選哪個方式,賠付的金額實在是太少了。你說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羅淑儀不可置信,“難道就沒有人鬧起來?”
蔡欣卉更要牙切齒了,“怎麼沒有?但那開發商背後有人,不管誰去告,都了無音訊。最近這段時間,大家心灰意冷,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陸陸續續的簽了拆遷合同。到如今,也只有兩三戶還沒簽了。”
“今天,他們準備強拆,可是我婆婆就用身體擋在房子面前,一時間他們不敢亂來,所以就各種汙言穢語。”這才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面,“其實婆婆不知道的事,學校的領導早就找過我和你大哥談話,讓我們知情識趣,不要頂著幹。更是給我們放了一段時間的長假,讓我們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回去工作,我和你大哥每天就假裝出門,隨便找個咖啡館,待夠時間了再回家。”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如果不同意,他們兩口子的工作,都得丟。
這段時間過得著實心力交瘁。
羅淑儀驚呆了,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囂張跋扈的開發商嗎?!
“那大哥呢?”
蔡欣卉垂下頭,“他還在房子那裡,沒有具體商談好,總不能讓人家把房子強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