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覺得自己的收徒方式有問題,不然怎麼會收到這麼多的問題徒弟?
完全沒有將因果聯絡往自己身上聯想的玄珏抱著清空,一路走回位於落雪峰峰頂的,屬於自己的住所。
在此期間,玄珏始終沒有為被自己抱在懷中的清空做任何防護措施,反而任由清空被風雪侵蝕,等到玄珏踏入四季如春的結界內時,因為冷熱交替的緣故,玄珏懷中的清空雖然還沒有清醒過來,卻下意識的打起了顫。
暖風拂過,融化了清空睫毛上的冰霜,有水順著清空緊閉的眼簾,自臉頰橫著滑落了下來,消失在清空濃密的髮間。
玄珏抱著清空,一路穿花拂柳的走到了她精心養護的冰蓮花池邊。
垂眸看了眼冰蓮花池中自由穿行在冰蓮花之間的魚,玄珏顛了顛懷中的清空,在清空不自覺的靠向她的時候,玄珏將清空朝冰蓮花池一拋,同時迅速後退,躲過因為清空入水而濺起來的水花。
昏迷未醒的清空被玄珏丟入了冰蓮花池中,待浪花平復之後,玄珏才抬步向前,站在冰蓮花池邊,望著沉入了清澈池水中的清空,玄珏垂了垂眼,“一切,都看你自己的了。”她能夠做的也不多。
埋著千年寒玉的冰蓮花池的池水,不但養著冰蓮花,還養著冰漣花魚。這一池水,雖然並未結冰,但卻比萬年冰川都要寒冷,這冰冷頭骨的水內流動著冰寒的靈力。
對於清空識海崩塌的問題,玄珏並沒太多的辦法,只能在餵食了清空幾枚溫養神識的丹藥之後,藉由冰蓮花池的池水,穩固清空的神識。
至於清空的神識能否恢復,而她又能夠在何時醒過來,一切都只能夠依靠清空自身。
如果清空不願意醒過來,那麼誰都沒辦法救她。
……
黑暗侵蝕了清空的頭部,一無所覺的清空靠在黑暗之中,回想著自己的一生。
爹死娘改嫁的時候,她已經成年,並且讀完了大學。本身就和母親之間關係不太親密的她,在母親改嫁之後,自覺的留在了大學所在的城市,並未回到家鄉去打擾她母親的生活。
獨自一人在外打拼的她,就連病都不敢病一下,連吃火鍋都約不到人,只能夠自己形單影隻的在他人驚訝的目光下獨自吃著火鍋,有時候連眼淚掉入了鍋中都一無所覺。
當她因為車禍而被系統選中,進入這個修□□的時候,她是無比慶幸的。
在這個世界,她有了父親,並得到了全心全意的寵愛。
在這個世界,她有了師尊,雖然師尊偶爾的時候會很嫌棄她的裝模作樣,但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總會毫不吝嗇的幫助她。
就連她一直想要反抗的系統都讓她覺得開心,在寂靜無聲的黑夜裡,能夠讓她感覺到自己不是孤單的——哪怕對方是算計著她的系統——,她便感到無比的慶幸。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自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方式之後,她便再也沒有想過前生的事情,因為對於她而言,她更在乎的是今生。
可是,無論她再如何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她終究不是東方青空。
如今的人生,是她偷取的。
就像那自四面八方傳來聲音所言的那樣,她是個小偷,還是個騙子。
她偷了東方青空的人生,騙了東方青空周圍的人。
她這樣的人,如何還能夠繼續存在呢?
從身體內部傳來的寒氣,讓清空忍不住抱緊了雙臂,凍得手不自覺痙攣的她連抱緊自己都做不到。
一個哆嗦的她想要擦擦自己不自覺流出來的淚水,然而抬起的手卻自一片黑暗穿過。
她的頭,不見了。
下意識的低下頭,清空發現自己的頭連著肩膀的部分下面是一片黑暗,而她的身體卻坐在地上不自覺的抖著,此時她的頭靠在自己身體上,僵直著無法動彈。不自覺的想要動動眼球,卻發現面部神經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準確的說……整個腦袋不受她的控制。
發生了什麼?
正在清空驚疑不已的時候,被發現了心魔索性不再躲藏,轉而和清空爭奪起她大腦的全部控制權。
‘既然你不是東方青空,那麼就將這個身體交給我吧!’
什麼意思?
驚詫的清空下意識的和這個闖入她腦袋的意識爭奪起來,有些發木的思緒因為對方兇猛的攻勢而回過了神,轉而同樣朝這個不知名的存在攻擊過來。
雖然她不是真正的東方青空,但卻不代表她能夠讓這具身體被這莫名其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