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鐵翎聽出來了,好氣又好笑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心說兒子回來說起的姑娘,可不是這樣的吧。到底是兒子看錯人,還是姑娘學壞了?
不管如何,他話已點到,只希望他們自己能保持距離,清楚界限,其他的,也只能以解決魔災為優先去處理了。
“希望你們早日成功。”他目送方漓行禮,告辭,漸漸不見,長長地嘆了口氣,低聲道,“希望不會有事。”
方漓回去是用的傳送陣,轉眼就到了,不由暗暗腹誹妖皇事多,讓她多吹了那麼久的風。
孟銘和任苒還在等她的訊息,方漓三言兩語將經過說了,對妖皇的行為重點告了一回狀,蹭到師父身邊抱怨:“他以為我是什麼人了?”
任苒拍了她一下,算是安慰。
孟銘微怔,心中泛起難以言明的滋味。
除了初認時的情難自禁,方漓在她面前一向是個乖巧的孩子,聽話、懂事、不添麻煩,從不抱怨。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阿漓在偷偷觀察她的臉色。
其實孟銘不知道,她自己也是如此。
現在,看到阿漓如此自然地向任苒發著牢騷,孟銘幾乎想去把任真君推到一邊,自己摟過女兒說話了。
可是她做不來這樣的事,真讓她二人單獨相處,她反而沒有辦法這樣做。
正怔忡時,方漓碎碎地又把妖皇唸了遍,問任苒:“師父,那我就去和祁遠試試看。你還要再找個人合作嗎?”
她師父肯定待不住。一個化神真君,來都來了,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不去幫忙。
可是就師父這性子,她愁啊,誰合作呢?
“顧好自己。”任苒也挺愁的,他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毛病,但顯然鵬太子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當然是以他為重。
“去吧。”孟銘也柔聲說道,“把握好分寸,妖皇對子嗣的婚姻十分重視,別讓他對你……”
她原想說別讓妖皇起了殺心,卻又怕嚇著方漓,略一猶豫,換了措詞:“別讓他對你不滿。”
“嗯,我明白。”方漓並沒太當回事,就她與祁遠相處的感覺,祁遠對美食的興趣可比對她大得多。應了孟銘一聲之後,她下意識說了聲:“多謝你了,娘。”
孟銘笑容一滯,方漓話一出口,自己也不自在起來,暗自後悔。
祁遠沒有等她去找,而是在當天就找了過來,看見她先是嘆了口氣:“原來不想將你捲進來。你見過父皇,他……說話不是太好聽吧?”
方漓一笑,當然不會對著他抱怨:“他也是關心你。怎麼樣,試試吧。你也不像孤僻的人,怎麼一個同伴都沒找著?”
祁遠不說話了,有點憂傷的樣子。方漓悄悄吐舌,不是說錯話了吧。想想一個熱情陽光的人,必然從小到大朋友無數,結果需要的時候,一個能有足夠默契的都沒有,這傢伙不是開始懷疑人生了吧?
好在也只是一瞬,祁遠轉眼又振作起來,拿出祈石,笑道:“試試吧。”
將心念落於祈石,排除雜念,腦海中空茫茫一片無所思,無所想,時間只是片刻功夫,方漓被一聲低呼喚醒,垂目一看,五色光暈從祈石浮起,籠在身周,直如仙境。
只是她的形象未免太不仙子了,瞪著眼,張著嘴,捧著祈石,發著呆。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可能與祈遠有這樣的默契與心意,一定是弄錯了!
侍奉在一邊的小鹿妖先是低呼一聲,隨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看祁遠,又看看方漓,心想妖皇擔心的事,還是要發生了吧。
祁遠也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祈石不知道在想什麼,同樣呆住了。
方漓先回過神來,沒急著說話,想了想。
她想的是妖皇跟她說的話,所以好好理了理自己的感覺,再次確定,祁遠在她心裡的定位就是個不錯的朋友,雖然跳脫但非常值得信賴的朋友,而且還大方。
再想一想,如果遇到危險,甚至她可能會去找他求助,並相信他會幫自己。
但是成親?不,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自我剖析了一番,方漓再看著這祈石,就決定不管它到底是什麼原因什麼原理,能用就行了。
“看來我們默契不錯,要不要出發?”她晃了晃祈石。
祁遠從自己的祈石上移開視線,帶著一絲恍惚去看她的祈石,然後哦了一聲,隔了一會,又問:“你說什麼?”
方漓把祈石放下,五彩光暈漸漸消失,她重新問了一次:“我說,要不要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