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沾滿泥濘的車子緩緩的停在了路邊。
林琳撥出一口氣,和瀟瀟交換位置,坐到後面看管謝珏。
此刻得謝珏明明睜著眼睛,看著前方,但是對周邊發生的事情卻好像無知無覺。餅乾送到他嘴邊,他就吃。水送到他嘴邊,他就喝。
但是對於其他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瀟瀟姐,還有多遠才到啊?”林琳問道。
她之前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的逃亡過,她覺得很累。竭力維持的美貌上,已經有了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這個時候,無知無覺的謝珏反而顯得過的太舒服了些。
瀟瀟也很累,但是這個時候她只能撐住,“還有一段路我們就能到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到了之後我叫你。”
“我還是陪你說會兒吧,免得你太累睡著了。”林琳說道,“瀟瀟姐,我們去你的家鄉,是要去做什麼?為什麼要把他帶過去啊?”
林琳指了指旁邊的謝珏。
瀟瀟笑了笑,“只要把他給交上去,我們就可以獲得無窮無盡的生命還有美貌!到時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說說,這個人該不該帶過去?”
林琳瞬間兩眼發光,“該該該!那瀟瀟姐,只要帶他過去,以後我就能像你一樣厲害了嗎?”
瀟瀟輕笑一聲,“當然可以。”
說話的兩個女人始終都沒有發現,本應該對周遭事物無知無覺的謝珏的眼睛裡閃過了一道流光,又迅速恢復了暗淡。
……
瀟瀟消失的四年裡,除了不停的狩獵之外,已經一點點的把她的家鄉,那個小村子,變成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型基地。
他們在村子的門口停下車。
這個村子簡直太奇怪了。
村子裡有不少人,但是他們的狀態和現在謝珏的狀態很像。
他們會吃飯睡覺,會說話聊天,會打掃種地。
但是這似乎只是一種機械性的動作。
“瀟瀟姐,村、村子裡是不是有點怪怪的?”林琳躲閃著看著這些奇奇怪怪的村民們。
這些村民看見瀟瀟,就好像狗看見骨頭一樣,但是似乎又在害怕什麼,不敢上前。
走在前頭的瀟瀟轉過頭來,“你問他們啊?他們其實……已經不算是活人了。是傀儡。”
當初的於曉霞在經歷了被欺騙被拋棄之後,先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裡。
經歷過那樣的痛苦,她最希望的是回到父母的懷裡,得到他們的安慰。
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會給自己的父母帶來滅頂之災。
小麗姐唯恐她回來曝光所謂的掙錢的好路子,和那些被夜總會洗腦的姑娘們一起,每次回到村子裡就抹黑她。
說她不知自愛,當了有錢人的小三,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早晚會被拋棄……她們的做法是:與其等於曉霞回來說出真相,不如事先抹黑她,讓村子裡的人都不信她。
其實……也不算是抹黑。這些似乎是事實。
她們確實成功了。
在那樣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裡,又有那麼多同村的姑娘作證,村民們在心裡已經給她打上了“破鞋”的印記,連帶她的父母也深受唾棄。
於曉霞歸來,看到的就是受著精神折磨已經病的不行的父母……以及一個個眼裡帶著鄙視的鄉親們。
她的父母病的都快死了,居然沒有人願意幫幫忙帶他們去看個醫生?!
於曉霞想自己帶父母離開,但是一生都活的老實巴交的父母掙扎著問的都是,“小麗她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你真的做了那些不檢點的事情?!”
於曉霞確實做了,她沒法否認。即是她否認了,也絕對瞞不過父母的眼睛。
一直以來支撐著父母的精神支柱轟然倒塌,他們氣的、病的更嚴重了。但是即使這樣,也不願意用於曉霞的一分錢!
還沒等於曉霞做通父母的工作,遠處傳來了許多人的腳步聲。
父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們把門緊緊的關上鎖住,然後掙扎著推著於曉霞往後山上跑——村裡流傳下來的規矩,這樣不檢點的女人,是需要受到懲罰的。
於曉霞記起這件事之後,白了臉,迅速的躲進山裡。
她在山裡躲了好幾天,然後得知了,她的父母去世的訊息。
村子裡的人簡單的把她的父母埋了,用木頭立刻個墓碑,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
所以。
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