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誰也不相信,他曾經是拿著武器在戰場上廝殺的一員。
塗綿綿:“……勉強相信你。”
就算修壞了眉形,也可以畫眉毛補一補,無傷大雅的事情。塗經紀人相當有綜藝感的犧牲精神,放心大膽地閉上眼睛,等著鳳皇給她秀美。
鳳皇熟稔地比劃了一下,上手輕輕颳了刮。
感受著他的力道,塗綿綿有些鬆了口……
“喀。”
鋒利的刀面割斷毛髮的細微響聲,因為一次性割掉的數量太多而沙沙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如此清晰。
鸞鳥捂住嘴:“啊你完蛋了完蛋了!”
塗綿綿立即睜開眼睛。從擺在桌子上的鏡子裡,她看到自己一條眉毛已經隨風逝去。
“……”
長久沉默。
彈幕裡的評論已經笑瘋了,紛紛同情塗綿綿,表示他們願意眾籌給塗綿綿畫一條新眉毛。也有人在感慨即使失去一條眉毛,塗綿綿的五官依然好看。
鳳皇若無其事地收回修眉刀:“嗯……我好像不太擅長化妝,九尾,還是你來吧。”
九尾:“……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有點遲。”
幾人吵吵鬧鬧,相互揶揄,弄得塗綿綿哭笑不得。
跟鳳皇生氣那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有這精力,她還不如做點別的事情。
很快,直播在愉悅的沙雕的快樂時光中結束。
……
同一時間。
饕餮倚在牆邊,頭低垂著,散落的短髮遮住他的眼神。他一手拿著手機,音量開啟得極小,正在安安靜靜地看著山海公司的直播。
螢幕上的塗綿綿又氣又好笑,擠出一張無奈的笑臉,頂著滑稽的眉毛向大家揮手說再見。
直播結束,他關掉手機。
坐在門邊的雨師妾不知看了他多久,一邊撓頭一邊說:“總感覺你的表情不太對勁啊。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狗?”
饕餮面無表情地將目光投在他的臉上,被嚇得一個激靈的雨師妾縮了縮頭,有些悻悻然:“不說就不說,兇什麼。”
饕餮沉默著。
“你看你,來了之後都沒有妖怪敢來這裡,我好好的生意都被毀了。”
“……”
“啊——”雨師妾頭疼地使勁抓了抓頭髮,“自從老子認識你,統共說的話有超過十句嗎?你怎麼像個木樁子似的,那麼無趣。”
“……”
“煩求死!”
雨師妾爆了粗口,這才站起身:“自從十八年前你醒過來就是這副德行。你是不是又睡了十八年?”
“……”
“蒼天啊大地啊,我是在對一堵牆說話嗎?”
雨師妾無力地捂著臉,黑色的小蛇縮在他的懷抱裡,半點兒都不敢朝著饕餮的方向爬過去。
在這裡,也只有絮絮叨叨的雨師妾敢這麼跟饕餮說話,他只不過是仗著認識饕餮的年歲早,當初還對他有過那麼一星半點的恩惠。
妖怪看重因緣,饕餮自然對他比平常的妖怪多了幾分耐心。
要是擱其他的妖怪這麼嘰嘰歪歪,早就一口吞掉了事。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知道饕餮在趕時間,雨師妾嘴上說著麻煩,還是加快辦事速度。當他接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告知饕餮座標,雨師妾遲疑片刻,還是問道:“我看到山海公司的訊息了。”
饕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總感覺發生很多奇妙的事情。真想不到你也有被擺佈的一天。如果不是……我也想過去看看。”
雨師妾屬於當初潛逃的最早的一批妖怪。他在人間落地紮根,安安穩穩地過著小日子,偶爾賣幾條訊息,行蹤詭異不定。
那些神祇們並沒有放棄對他的抓捕,但介於他這麼多年從未犯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送上門到山海公司,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雨師妾揮了揮手,說:“大兄弟,有緣過來玩吧,我也怪無聊的。”
饕餮對於這隻戲精妖怪無感,冷漠地走遠了。
“……可真是夠無情的。”
遠遠眺望著饕餮消失的巷道,雨師妾勾起唇角,雙手抱臂道:“怎麼說呢,好像他的身上多了一點兒人味兒。”連那萬年不變的黑色,也彷彿染上了一丁點的溫度。
究竟在饕餮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呢?
雨師妾想,未來的某天,他一定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