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見王烈只是說了一句話就不再開口,更是不出手,眼見阿朱危在旦夕,他心中著急,只想到救人要緊,沒再顧慮自己全不是鳩摩智的敵手,中指戳出,內勁自“中衝穴”激射而出,嗤嗤聲響,正是中衝劍法。
鳩摩智意不在殺人,而是想逼得段譽使出六脈神劍,他唯一擔心的就是王烈出手,那他可就沒機會了,不過王烈並沒有出手,而段譽果然出手了,他有心賣弄本事,又要讓人瞧見段譽確是會使六脈神劍的功夫,故意與他內勁相撞,嗤嗤有聲。
段譽集數大高手的修為於一身,其時的內力實已較鳩摩智為強,苦在不會半分武功,在天龍寺中所記劍法,也全然不會當真使用。鳩摩智把他渾厚的內力東引西帶,只刺得門窗板壁上一個個都是洞孔,連說:“這六脈神劍果然好厲害,無怪當年慕容先生私心竊慕。”
王烈嗤笑,這也叫厲害,簡直丟人丟到家了,要是段思平知道後人把六脈神劍用成這樣,估計他得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阿朱阿碧還有崔百泉過彥之都已經躲到一邊,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屋裡所有的桌椅都已碎掉,只有王烈坐的那張椅子完好無損,他旁邊放糕點的桌子也是完好,而且不管是鳩摩智的火焰刀,還是段譽的六脈神劍劍氣,一到了他周身一尺,全都消散不見,原本可以穿透門板的力道連他的頭髮絲都沒有吹動。
鳩摩智和段譽鬥了一會,每一招都能隨時制他死命,卻故意拿他玩耍,但鬥到後來,輕視之意漸去,察覺他的內勁渾厚之極,實不在自己之下,只不知怎的,使出來時全然不是那回事,就像是一個三歲孩童手上有萬貫家財,就是不會使用。鳩摩智又拆數招,忽地心動:“倘若他將來福至心靈,一旦豁然貫通,領悟了武功要訣,以此內力和劍法,豈非是個厲害之極的勁敵?”
段譽自知自己的生死已全操於鳩摩智之手,叫道:“阿朱、阿碧兩位姊姊,你們快快逃走,再遲便來不及了。”
阿朱道:“段公子,你為什麼要救我們?”
段譽道:“這和尚自恃武功高強,橫行霸道的欺侮人。只可惜我不會武功,難以和他相敵,你們快快走吧。”
鳩摩智笑道:“來不及啦。”跨上一步,左手手指伸出,點向段譽的穴道。段譽叫聲:“啊喲!”待要閃避,卻那裡能夠?身上三處要穴又被他接連點中,立時雙腿痠麻,摔倒在地,大叫:“阿朱、阿碧、快走,快走!”
鳩摩智笑道:“死在臨頭,自身難保,居然尚有憐香惜玉之心。”說著回身歸座,向阿朱道:“你這位姑娘也不必再裝神弄鬼了,府上之事,到底由誰作主?段公子心中記得有全套六脈神劍劍譜,只是他不會武功,難以使用。明日我把他在慕容先生墓前焚了,慕容先生地下有知,自會明白老友不負當年之約。”他眼見王烈一直沒有反應,有些摸不準王烈跟大理段氏的關係,此時直接說要把段譽焚掉未嘗沒有試探王烈的意思。
但是王烈穩如泰山,面上的表情一絲都沒有變化,彷彿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鳩摩智完全看不出來什麼,不過王烈沒有出言阻止,他也就暫時放在一邊,雖然很是顧忌王烈,但是真要生死相搏,鳩摩智還真不怕任何人。
阿朱不知道王烈的身份,只道今日“琴韻小築”之中無人是這和尚的敵手,眉頭一皺,笑道:“好吧!大和尚的話,我們信了。老爺的墳墓離此有一日水程。今日天時已晚,明晨一早我姊妹親自送大和尚和段公子去掃墓。四位請休息片刻,待會就用晚飯。”說著挽了阿碧的手,退入內堂。(未完待續。。)
第一三三章 脫身
過得小半個時辰,一名男僕出來說道:“阿碧姑娘請四位到‘聽雨居’用晚飯。”
鳩摩智道:“多謝了!”伸手挽住了段譽的手臂,跟隨那男僕而行。曲曲折折的走過數十丈鵝卵石鋪成的小徑,繞過幾處山石花木,來到水邊,只見柳樹下停著一艘小船。
那男僕指著水中央一座四面是窗的小木屋,道:“就在那邊”。王烈率先上船,鳩摩智、段譽、崔百泉、過彥之四人緊跟著跨入小船,那男僕將船划向小屋,片刻即到。
從松木梯級走上“聽雨居”門口,只見阿碧站著候客,一身淡綠衣衫。她身旁站著個身穿淡絳紗衫的女郎,也是盈盈十六七年紀,向著眾人似笑非笑,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阿碧是瓜子臉,清雅秀麗,這女郎是鵝蛋臉,眼珠靈動,另有一股動人氣韻。
王烈打量了一下阿朱,完全是以長輩看晚輩的眼神,在王烈心裡,喬峰是他的徒孫,阿朱日後跟喬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