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坐船可是比騎馬舒服多了。
順流而下,沒幾日船就過了洛陽,這艘船是從陝中運送糧食去山東,並不會在洛陽多停留,王烈幾人也沒有故地重遊,左右如今的洛陽並沒有什麼故人在,唐海和範風都在不老長春谷,薛慕華已經跟著蘇星河他們去了俠客島,薛冰薛雪估計還在山中修行,所以他也沒有興趣上岸。
就這麼過了十多日,船很快過到了山東境內。
這一日,船主那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來到王烈的房間,敲門道:“王兄弟,我們的船快到目的地了,你們是到頭下呢還是要在哪裡下?”
王烈出手大方,給的船資都夠他跑這一趟活了,他自然服務得很是周到。
“你們是到龍口是吧?我們也到那裡下行了,中途就不用麻煩了。”王烈說道。
函谷八友他們的訊息只是說郭天雄在渤海之濱,具體方位不明,所以王烈只需要在渤海邊上隨便哪裡下船都行。
“不好了,不好了,船長!”船主正跟王烈說著話,突然一個水手大叫著跑了過來。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船主呵斥道。
“船長,前面有幾艘船朝咱們圍了過來,好像是水匪!”那個水手慌張地說道。
水路最怕遇到的就是水匪,走陸路遇到山賊還有可能是劫財不傷命,但是水上打劫,向來是連船帶貨一塊劫走,至於船上的人,抱歉,要麼當場被殺,要麼跳水去搏一把。但是水匪一般都是選擇險灘動手,就算熟悉水性,掉進水裡也是很難生還。
船主臉色大變,“你確定是水匪?!”他有些顫抖地問道,他這艘船可是運糧船,誰想到會有人劫糧食,所以船上並沒有什麼守衛力量。
“我看的清楚,那幾艘船上都站著一些拿刀的大漢,不是水匪還能是什麼。”那水手說道,上下牙都在不停地打顫,顯然嚇得不輕。
“先不用怕,先去看看什麼情況再說。”王烈說道,他的聲音帶著一股特別的力量,讓船主和水手都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這時候王烈房間旁邊的房門開啟,李素寧探出一個腦袋,說道:“出什麼事了嗎,師兄?”
“沒事,你們繼續鬥地主吧。”王烈說道,上船沒幾日,他就鼓搗出來一副牌,教會了李素寧、李清露和銀屏三人鬥地主,自此她們三個是迷上了鬥地主,沒事就在房裡鬥。
李素寧哦了一聲,回到屋裡,不一會里面就傳出三個銀鈴般地笑聲。王烈則是跟著船主來到了船頭。
他們來到船頭的時候,船頭的甲板上已經站了十來個水手,那些水手都神色緊張,手裡還都拿著類似於木棒,鐵錨一類的武器。
而他們這艘船的前方,有三艘比他們的船小一些的船成三角形圍住了他們,那三艘船的甲板上站滿了人,大眼一看少說有四五十人,那些人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兵刃,在陽光下反著光,更是增加了幾分氣勢。
“諸位大俠,小老兒這船上都是些不值錢的糧食,不知道要多少買路錢才能放我等離開。”船主鼓起勇氣走到船頭,大聲說道。
“少廢話,我們要的就是糧食,把船和糧食留下,人都滾吧,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殺人。”對面船上一個三四十歲滿面虯髯的大漢厲吼道。
船主和水手們都是面面相覷,這可是黃河中心,水流湍急,把船留下他們怎麼走?難道跳水嗎?雖然他們都是在水上討生活的,但是也沒有把握能遊過半條黃河啊。
“給你們半柱香時間,要麼自己跳下去,要麼被老子砍兩刀扔下去。”那虯髯大漢大聲道。
王烈抱著雙臂在一邊打量著這大漢,他雖然故意表現的粗俗,但是王烈還是從他的呼吸、站立的姿勢,拿刀的方式看出來這人並不是一般的水匪,哪裡有一個絕頂高手自甘墮落去當水匪的?
“大爺,咱們都是討口飯吃,能不能給個活路?”船主哀求道。
“讓你們滾已經是給你們活路了,再廢話小心我殺光你們!”虯髯大漢不耐煩地說道。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他的手下也都揮舞著兵器起鬨道。
船主和水手們都嚇得臉色蒼白,終於,有一個水手忍不住了,大叫一聲,跳下船去,噗通一聲落入水中,眼看著被湍急的水流衝了下去,不知死活。
“這是何苦呢?”王烈輕嘆道,他既然在船上,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這人跳船跳的也太快了些。
他這麼一開口,虯髯大漢就注意到了他,在一眾水手中一個身穿絲綢的柔弱書生一般的人自然很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