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什麼?”同伴問。
更何況,還有血篩陣。愛德華沒有說出口。
在老闆來到b市之前,簡要找到他,問他是否瞭解血篩陣的作用。
也是巧合,愛德華雖然只是歐盟一箇中型家族的子弟,但他卻有一位姑媽嫁到了後來被滅族的歐文家族。他父親曾說,他這位姑媽和姑父感情非常好,但是歐文家族被滅族後,卻有傳聞說姑父是被他姑媽殺死的。
那一場滅族之禍已經過去多年,他的姑媽在這場滅族之禍中也沒能活下來,真相不可考。但是這件事情愛德華卻始終沒有忘記,他疑惑的是。他的姑父能力出眾,姑媽也不像是會背叛姑父的人。他一直覺得如果這不是有意汙衊,就是有所誤會。
愛德華還記得,當他說完這個故事後簡要臉上的表情和所說的話:“如果這既不是汙衊,也不是誤會呢?”
“可這於情理不和。”他當時十二分肯定地反駁。
“既然與情理不和,那必定是有什麼她不能反抗的因素強迫她這麼做的,比如——”
比如,血篩陣?
這場談話在這裡戈然而止。簡要隨後將他關了禁閉,任何人不可見。直到今日早上,他才和同伴被鄭鐵一起帶到這裡。
愛德華此刻心裡有一個可怕的猜想:老闆,他知道血篩陣可能會有的這個作用嗎?
夏爾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安靜地落在他的床尾,與他灰色的床單繾綣難分。
他的大腦過了五六秒鐘才反應過來:這裡是他朋友的別墅,他正睡在之前住的房間之中。可是,睡之前他似乎是在星光塔地下五層。那個時候……他剛剛從陣法中替換了老師出來。
夏爾猛得坐了起來,摸了摸柔軟的被面,環顧一邊四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也沒有做夢。
“老師!”
他一掀被子,開啟門。
門外,路西法正抬手做出開門的姿勢,顯然是正想進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夏爾抬頭質問。
路西法打量了夏爾一遍,見他面色不像先前那樣蒼白,精氣神也恢復了一些,才道:“有貴族返回星光塔,我們不能久留。”
“那我是怎麼出來的?”夏爾直指問題關鍵,然後馬上做出一個可能性不高的猜測,“難道你殺了霍文?不——加百列他們在,應該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沒有殺霍文。”路西法平靜地回答,他注視著夏爾的眼睛,“加百列替換了你。”
夏爾的表情僵住了。
加百列替換了他?
他站在原地,盯著路西法看了幾秒,忽然感覺身上有點冷。推開路西法,夏爾向外走去,目光在門外搜尋。
之前的幾日,加百列和其他兩隻白羽總是在他臥室外的轉角沙發上小憩,時刻等候他大駕光臨。
此刻,沙發是空的。
是了。救人行動結束了,加百列自然也不會像先前那樣扒著他不放了。現在肯定是在霍文那裡。
“霍文在哪裡?”夏爾問。
路西法默默抬手,指著走廊另外一邊的一間房。
夏爾徑直走了過去,推了一下,門沒開。他抬起腳猛得一踹,門框發出一聲可怕的炸裂聲,然後門轟的一聲撞在牆上。
他一眼看見門裡熟悉的白羽,心中猛然生出一種異樣的雀躍。
米迦勒、拉斐爾和烏列。
唯獨沒有加百列。
路西法不是在開玩笑。
“加百列,他在哪裡”夏爾盯著霍文問道。他覺得全身很疲倦很疲倦很冷很冷,已經沒有問出這句話的力氣。但這句話還是從他口中問了出來,就像是在例行一項公事。
在他眼裡,霍文正在用一種像是在難過又像是在憐憫他的表情看他,裡面有逃出生天的慶幸,也有得以生還的理所當然……
夏爾知道自己也許沒有充分的理由把怒火發洩在霍文身上,可是他就是想發洩在他身上。撲過去一把從床上抓起霍文的衣襟,夏爾將人一把拎起來:“我他媽問你話呢?加百列呢,他在哪裡?叫他給我滾出來!!”
霍文掙扎了幾下,想撐住身體保持平衡。但夏爾沒有如他所願,抓著他衣服狠狠將他拖下床,一腿膝蓋猛得跪擊在他的腹部。霍文被壓得發出一聲慘痛的□□,一張臉憋得赤紅。
夏爾掄起拳頭,用盡全力往他臉上揍去。
霍文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很好。夏爾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