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好友的話,李微生只是含笑不語。
“墮落天使,他這是存了和我對抗的心思啊。”霍文向後一靠,雙手張開放在奢華絲絨的長沙發背上,“若是這樣,我可不會像以前那樣手下留情了。”
李微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今年的天賦測試又曝光了一批紙人,有人向局裡提案,天賦測試禁止寫造未成年且無勞動能力的紙人,以避免紙嬰的出現。”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四年前第一批被替換的紙人曝出來的時候就有人提出了這個議案,只是一直礙於社會壓力太大一直沒有透過。
天賦測試是在所有學生十六歲的時候舉行,然而天賦等級是個金字塔,越是上面的越是少,越是下面的越是多。按照過去的資料顯示,天賦測試中造生成功的學生不說有一半至少也有三四成學生寫造的是嬰兒。
這部分學生中大部分天賦可能止步於此。但是即便是這樣,比起那些僅僅只是融生的學生,他們的前程的起點也好得多。或許他們不能夠順利受僱於誰,透過造紙來獲得報酬,但他們卻可以優先於其他人進入與造紙相關的產業,成為其中的基層管理人員,甚至中層管理人員。要知道造紙行業的利潤可是豐厚得很,而且旱澇保收。
當然,這還不僅僅是有助益找到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有了這麼一份天賦測試的成績單,就意味著他們可以申請造紙師聯盟、造紙管理局之類機構的學習救助金,這樣一份救助金如果不是大手大腳,夠兩口之家維持基本生活開銷;有了這麼一份成績單,也意味著他們再社交圈有了更多的炫耀資本,甚至對於他們找到更理想的結婚物件也是大有裨益。
所以也無怪那些十六歲就透過了天賦測試的學生從高一開始就上課睡覺,下課嬉鬧。對於他們來說,物質生活已經有了一份不薄的保障,哪怕他們有可能拿不到一本高中畢業證。
如果李微生所說的這項提案最終獲得透過的話,就意味著有三到四成,甚至更多的學生的天賦測試中造生都是以失敗告終。一個成年的擁有勞動能力的紙人,至少是普三級的水平——這是部分天賦不高的造紙學院學生畢業時才勉強能夠達到的水平。
當然也有人提議,將天賦測試乾脆推遲到二十歲甚至二十二歲再來進行,可這又遭到很多的反對。十六歲到到二十二歲是造紙師的天賦增長最快的時間段,如果不能提前發現造紙的好苗子,早日培養他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還有提案建議以後不強制十六歲進行天賦測試,過了十六歲只要覺得自己能夠寫造出成年且有勞動能力的紙人,就可以自己申請測試。只是這樣一來測試需要的費用又成了問題,如果由造紙管理局承擔,那這筆費用就太龐大了,畢竟一個人可以反覆參加多次。如果由個人承擔,對於有點環境的家庭來說還行,對於本來生活就貧困的家庭,哪怕是隻是一次,也不是可以輕鬆拿出來的。於是又有人提出那就折中一下,每人能夠免費參加三次,超過三次,就由個人承擔。
這個調整後的方案看著算是比較完美的,但是反對的人依舊不少:首先造紙管理局這邊意味著每年花在天賦測試上的費用就變成了原來的三倍。其次對於測試者來說,如果每次都以新的標準來寫造,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造生成功——是要繼續在寫造上投入努力,還是死了這條心一心一意闖高考?高中三年到底怎麼打算,這總要有個說法。如果按照舊標準,一開始能夠寫造出紙嬰,學生便可以一心一意走造紙師的路,如果寫造不出,也可以安心走普通人的路。可改了之後,這不上不下的算什麼呢?
最重要的是第三點,那些造紙能力位於普三級紙人和紙嬰之間的學生原本可以享受的待遇以及未來可期的工作待遇全都泡湯了。這等於斷了多少人的前程啊。衝著這一點,恐怕很多在新標準下造生失敗的學生可能鋌而走險選擇私自造紙以證明自己的“能力”,以博取一個好的前程——這樣的話,同樣是無法避免紙嬰的出現。
“你怎麼看?”李微生將這場影響不小的爭議簡單描述了一邊,看著霍文問。
霍文哼了一聲:“要我說這提案到時能夠清掃不少廢物,透過了也不錯。為著這批廢物,聯盟每年都要掏不少錢。”只是他嘴上這麼不屑地說,眼神卻並沒有多少贊同的意思。
“只怕引起的動盪太大了。”霍文能夠想到的,更瞭解這場提案的李微生自然更能想到,“別的不說,造紙管理局下面就有不少這樣的基層辦事人員。造紙師靠著造紙待遇豐厚,一般不會去做與造紙無關的事務性工作,而有些天賦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