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站在門口,指捏法印,眼睛微閉,指尖上就出現一粒微光。
隨著這粒微光的出現,黑門上的一處也就慢慢亮出了一道符文,突然,小童指尖上的那粒微光就嗖地一下,沒入黑門的符文中,隨著扎扎的聲響,那扇門就自動開啟了。
小童對安十三輕輕一躬身道:“十三叔祖,你自個上去吧……”
安十三對他點點頭,就踏入了那道黑門中……。
混元之地,虛危宮前,高高低低處,全都是駕著遁器的修士。
這些修士雖然高高低低地飛在空中,卻都面朝一個方向看著,隱隱然就形成一個合圍之勢。在那裡,此刻正傳來呼喝聲和法器施法時的轟鳴聲和一聲聲爆炸聲。
進了人圈之中,就能看見眼前好大一個廣場。
廣場上黑壓壓地站滿了人,在東頭的一部分人數較少,都是清一色的虛危宮修士的打扮。在裡面可以看到戴添一已經見過的邋遢道、羅素兒和水靈兒等人。而西頭的人卻多出數倍,有一部分人是虛危宮的打扮,裡面赫然站著柳一凡。另外還有一部分人是玄木家族的打扮,其他還有幾批人,也都是不同的打扮。
此刻場內正有兩人在鬥法,各人都凝神觀看著。
猛然間轟隆一聲巨響,場中煙光火色一起騰起,而在這煙火中,卻有絲絲水氣瀰漫出來。正在鬥法的兩個人都給這衝擊力迫開去,飛到了半空中。這倆人一個人是玄木家族的裝扮,另一個人卻是虛危宮的打扮。
就聽那玄木家族裝扮的人叫道:“水盈天,你已經法力枯竭,難道非要生生將自己耗死在這裡嗎?”
那虛危宮打扮的修士的身體本來還有一點踉蹌,聽了這話,卻在半空中穩了身形道:“門派存亡之時,換作安大先生是我,又該如何?”這人正是虛危宮的大長老水盈天,白淨面皮,丹鳳長眼,頜下五綹黑鬚,雖然有點狼狽,但卻不失威嚴。
“只要你願意,玄木家族給你一個客卿長老的位子……”被稱作安大先生的修士說道。
轉過臉來,才看到這人卻是豹眼環須的一個危猛漢子,但眼神顧盼之間,卻有一股狡黠的神光閃動,顯然是個外表粗豪,卻內中精細的人物。
水盈天輕輕搖頭道:“水盈天還有這許多家人弟子,怎能棄他們而去……”
那安大先生卻是哈哈笑道:“只要你願意,這些人都可以一併加入玄木家族,而且繼續估你水長老的手下……”
水盈天呵呵一笑道:“水盈天當年拜在虛危宮尊主門下時,卻是對三清祖師發過誓言的,永不叛出虛危宮……”
安大先生嘿然一聲道:“你自己不怕身死道消,卻讓這些服待你多年的子弟們陪你一起隕消於此,怎麼忍心!”
一言即出,水盈天身後的子弟中有數人就變了臉色。要知道慷慨就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個人能修練入道,都不容易。一旦身死道消,步入輪迴,誰知還有沒有機緣再入大道。如果沒有希望,還不咋地。但明明有一線希望時,卻給水盈天一口回絕,步入死地,心裡怎能不琢磨琢磨。
但水盈天卻在這時回頭看了這些子弟們道:“今日此戰,我們是凶多吉少。現在安大先生給了一線生機,你們中如果有人願意,就可以加入玄木家族,水某絕不會怪罪你們!”
這番話出口,那些人終是神色動了動,卻無一人應聲,漸漸地,神色又如剛才一般平靜。顯然已經心死道堅。
“嘿,即然水盈天你不識抬舉,那就再接我一記龍雷千里!”安大先生聽了盈天的話,知道自己的心計已經給對方識破,當時就不再廢話,直接一伸手,雷鳴電閃中,龍雷千里就攻擊過去。
原來兩人都是修行千年的老精怪了,剛才安大先生本想借言語亂水盈天手下眾人的道心,卻給水盈天三言兩語化解掉了,反而給吃對方車輪戰,此時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的水盈天趁機休息了一會兒。
安大先生伸手處,只見一道閃電夭如蛟龍,串著九顆雷珠就直奔水盈天而去。
水盈天也不答話,直接也是一伸手,一道水光就從手掌間發出。水光離手,就化做一條水龍,龍身周圍,就演出數團雲朵,直迎過去。
水纏電,雲裹珠,一地間轟聲一片,卻是又拼了一個旗鼓相當。但水盈天的身體卻在轟鳴聲中,禁不住下一沉,雖然很快地穩住了身形,卻已經顯出了明顯的衰竭之相。
這時空中又是煙火水汽濛濛一片,只不過這次水氣比剛才那次還大。
但就在這水氣混蒙中,水盈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