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似乎一下子進了幹蒸籠裡,火氣逼人。
一直盤腿打座的安乙木和水盈天二人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異口同聲地道:“到了!”
踏雲籃下,紅石林中,高高地聳起了一個高臺。
高臺之上,一團巨大的火焰燎空而起,一副以大地為灶臺,似乎要熔天為爐的張狂樣子。一時間,踏雲籃上的數人都感覺到了一種鬚髮白要燃起的感覺,水盈天順手打出一出一件法寶,一件天藍色的冰晶煉製的燈盞,上面燃著一股白滲滲的冰焰。燈盞一出,整個踏雲籃上面立刻變得清涼起來。
“坎水之盞!”正對面的安乙木眼睛瞪得老圓,言下竟然十分驚奇:“怪不得你們虛危宮敢來取這虛天鼎中的物件,原來你們已經得了坎水之盞……”
水盈天聞言,微微一笑道:“這坎水之盞是我前些年應逆水散人之邀,前往逆水之坎探一處古洞府時,無意中得到的……這東西是逆水之坎的鎮地之寶,對我修煉的水性功法,頗有好處,再三請求之下,逆水散人才只答應借我三十年……沒想到借到坎水之盞才短短數年時間,羅長老就得了虛鼎之鑰……這一切難道是天意?”水盈天說著,卻從懷裡拿出一隻鏽跡斑斑的青銅盒子來。
這個盒子雖然鏽跡斑斑,但上面卻鏤滿了種種雲紋裝飾,這些裝飾花紋古意盎然,顯然是一件年代久遠之物。水盈天將盒子拿在手中,卻並不開啟,而是對駕馭踏雲籃的邋遢道人道:“將踏雲籃降下去……”
踏雲籃緩緩地降落,紅石林中的高臺由小變大,幾人的眼光也漸漸地由俯視變平視,最後變為仰視,一座數十丈高闊的紅石臺子就出現在眼前,上面一座巨大原青銅圓鼎三足而立,鼎中央一股滔滔的紅焰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意志,沖天直起沖霄漢。
就是這一股赤紅的火焰,讓周圍數千裡內,寸草不生,成為紅色的瀚海沙漠。
這鼎就是丹火之地的虛天大鼎,這火就是天下最純陽的離火。虛天鼎上的焰火,其實只是離火逸出的焰苗,真正的離火如環,已經被虛天鼎包裹鎮壓在鼎底。就這樣,單純的離火焰苗之威,就使一切陰魅魔化之物,不敢親近。
此時,水盈天手裡的坎水之盞就顯出了作用,在他的身邊,層層森森的白色水氣形成了一個方圓一丈左右的圈兒,將五人裹在其中,不受絲毫火氣侵擾。坎水與離火相反,為天下至陰至寒之水,恰好能克住離火至陽之威。
此時,水盈天手裡的那隻青銅盒子,就顫動起來,發出嗡嗡的鳴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給離火之威驚動一般。
水盈天看了一眼身旁的安乙木,安乙木輕輕地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隻黝黑的盒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這盒子剛一出現,一股冷氣就一下子傳了出來,眾不由地打個寒顫,這顯然也是一件能剋制火屬性的法寶。
水盈天將手裡的坎水之盞交給身邊的凌雷子,雙手將青銅盒子捧起來,額頭上就慢慢地凝出一道符文雛形,這道符文一出來,手裡的青銅盒子的嗡嗡聲就更大了,一股渾厚的力量就從盒子上傳了出來。
水盈天額頭上的符文漸漸地清晰,那股力量就越來越大,盒子裡的嗡聲已經變成了鳴嘯之聲,盒子通體的雲紋上就發出光芒來,一道道銀色的符文在這些雲紋的光芒中若隱若現。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就傳來數聲長嘯,幾朵紅雲就從遠處飛近。
“何方道友駕臨丹火之地?”隨著紅雲飛近,一聲清越的叫聲就傳入幾人的耳中。
“是真玉觀的修士!”安十三看了一眼,向安乙木稟道。
“別理他們!”安乙木頭也不回,眼睛只盯著虛天大鼎。
紅雲漸近,六名修士就到了近前,果然是真玉觀修士的裝扮。而且,六名修士中竟然有四名金身修士。這些修士駕著雲遁牌,就這樣踏空飛來,沖天的熱焰似乎對他們沒有影響一般。也不知道是修煉了什麼特別的術法,還是身體上有什麼異寶。
六名修士一到,就踏佔六方,將五人圍住。
當中一名金身境的修士,鬚髮皆紅,配上紅色法衣以及腳下的火玉遁牌,整個一個火人一樣,看著幾人就道:“幾位道友何時駕臨本地,難道不知道這塊地方禁止外人出入嗎?”正說著話,突然就看到了正在凝符成文的水盈天手中的青銅盒子,不由地驚叫出聲:“虛鼎之鑰!你們得到了虛鼎之鑰……水盈天,你是虛危宮長老水盈天,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快住手,你們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本宮禁地嗎?”這名長老的聲音有些發顫,顯然非常緊張。
“火離子!你大驚小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