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戴添一都會透過時間來磨。
多年習武的經歷,更讓他意識到,所謂功夫,其實就是長時間不斷地重複磨鍊。只要你不斷地重複著,時間磨到了,就熟能生巧,生出別人不能理解的巧妙來。
戴添一現在,就像當初修那隻懷錶一樣,不斷地重複著,在劍柄上篆刻法陣。
終於在第三個月後,他又找到了當初裝配懷錶成功的那種喜悅。不過,這時的他已經過了用蹦跳來表達自己喜悅的年齡了,他看著劍柄上那漂亮得如同圖騰般的法陣,心裡就像三伏天吃冰激凌一樣的舒展甜蜜。
凝鍊出劍柄外面的汲靈法陣,戴添一又遇到了更難的問題。
他需要在劍柄的內部,也篆刻數個法陣,一個用於將汲靈法陣汲取的天地靈氣,轉化為法能貯入納法晶裡。另一個法陣,用於將吸聚納法晶中的法能,提取出來後,傳送到劍脊上的法能放大法陣,透過法能放大法陣,再進入激發劍氣的法陣,從而激發出威能驚人的劍氣。
而且,這幾個法陣還得有機地聯絡在一起,透過不同的聯結,最終同修士的掌心勞宮穴聯結在一起,以接受修士的指令。
這讓戴添一想起了自己在大世界時物理課上的電路板設計來。
煉器,何嘗不是修真界的物理。
在劍柄內部篆刻法陣,而且也同外面一樣,是一個圓柱形的立體法陣,這比在外面又難了幾分。戴添一又一頭埋入不斷的嘗試中,終於在四個半月的時候,一個個精細的法陣,就完美地出現在劍柄的內裡。
戴添一在整柄劍上又穿空打眼,將所有的法陣連線在一起。
這時,整柄赤銅劍胎上,就佈滿了美麗的銀色花紋,非常漂亮。
但這時,還不能算是飛劍,這還只是一個劍胎,要成為完全的飛劍,就還要將這些法陣封鑄到劍中,不能裸露出來。否則,別人一件法寶擊過來,將劍上的法陣打壞,就不起作用了。劍胎用赤銅,硬度肯定不夠,於是戴添一在材料架裡轉了又轉,終於決定用一塊玄藍色的晶石做外胎。他記得羅通就有一把藍色的飛劍,當時感覺挺炫的。
用晶石做外胎,少不了附法粉。
戴添一用研磨缽將晶石同附法石一起研磨,感覺量差不多時,就將粉塵用水拌成糊狀,刷在劍身上,然後將粘滿晶糊的劍放入陰陽爐中燒冶。因為附法石粉高溫才能揮發,而晶石卻需要用極陰之火鍛燒才能重新凝在一起。
陰陽爐就是煉器師們為了將晶狀物同金質物燒冶在一起而發明的。
當一個通體寶藍色的寶劍出現在戴添一手中時,戴添一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兒。
這把劍足足煉治了近三年時間。
不過,對於戴添一來說,三年時間,他收穫的並不僅僅是這把劍,而是他的煉器基本功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戴添一凝就法陣即快又細,而且,極複雜的法陣,對他來說,只要將形狀想像出來,就能凝出。
最後一步工作,戴添一將早就塑出形狀的納法晶裝入劍柄中,將劍柄的後蓋旋上。
劍柄的後蓋,他用的是大世界常用的鏍絲扣兒。
這幾塊納法晶裡,已經充滿了法力,戴添一看著手裡的劍,樣子雖然有點醜醜的,但寶石藍的外表似乎也不是非常難看。
他迫切想要試試這把劍。
戴添一從煉器室出來,就將神識放到界中界外,他一心煉劍,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不過,羅通仍然在鐵羽鷺車上趕路,車窗處有光線透入,明顯地天已經亮了。戴添一心神動處,一下子就到了車子裡面。
正在透過車窗往外看的羅通感覺到了車子裡的法力波動,迴轉頭來,就看到戴添一坐在了他的對面。倆人相視一笑,戴添一問道:“還有多久能到地虛門?”
“早上問過車把式,明天這個時候,就能到地虛門……”羅通回道,眼神中就不由地帶出一絲擔擾的神情來。雖然不知道戴添一趕往地虛門有什麼事,但他也知道,絕對不是走親戚。因為,青鸞家族和地虛門的關係已經因那個身懷朱雀靈火的女人而變得親密。
而他已經知道,那個女人就是眼前這位的妹妹。
其實早在祖父羅熊山做出依附戴添一的決定時,羅通就提出過這個問題,但羅熊山道:“沒有這個人,我們羅家早就舉族而滅了!所以此人就是我們羅家的大貴人!依附別人為附族,要得到別人的重視,肯定得雪中送碳才好。如果人家正是飛黃騰達的時候,我們的依附,只是一種投靠!又怎麼能讓人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