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現出了兩根明顯的青筋，“叛法者是那麼好做的麼？”

“有什麼不好做的？”杜以彤漫不經心地開口回道：“沒事兒給執法者們搗搗亂，這活兒還是很輕鬆的。”

“輕鬆？那是因為你的靈根還沒煉化完畢，你現在對他們來說還沒有用。”杜綺之磨著後槽牙一字一句地開了口，“等你從第一學院裡畢業了，你就知道叛法者到底好不好做了。”

“不好做又能怎麼樣呢？”杜以彤盯住杜綺之，慢吞吞地開口說道：“六年前的那天早上，我從學校放學回家，看見家門口外站了一群密密麻麻的執法者。他們跟我說，你殺了養父和養母，然後畏罪潛逃了。”

杜綺之的身形一下子就僵硬了。

杜以彤看著杜綺之，繼續往下說道：“養父和養母的朋友們大鬧了一場，又賄賂了主管區務的事務長，要走了養父和養母的房子。周圍沒有人敢收留我，因為我有一個殺人犯姐姐。好不容易有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看我可憐，準備把我帶回家去。就在這個時候，星網上爆出了你的通緝令，他們說你去當星際海盜去了。”

杜綺之的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杜以彤卻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原本要收留我的老太太很快就把我趕了出去，因為她兒子就是被星際海盜給害死的。星網上的通緝令爆出來以後，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個殺了人後去當了星際海盜的姐姐。那個時候，每個人都討厭我，他們罵我、打我，只因為我有一個當了星際海盜的姐姐。”

杜以彤停頓了一下，神情麻木地看著杜綺之，“那個時候，沒有人願意幫我，除了叛法者聯盟。他們幫我殺了那個收受賄賂的事務長，他們幫我要回了養父和養母的房子，他們讓西北區的人們重新接納了我。所以你說，我不做叛法者又能做什麼呢？”

杜綺之顫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杜以彤不為所動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杜綺之，我愛你，但我也深深地恨著你。這二十萬，就算是買斷了我們之間的所有關係。從此以後，你做你的星際海盜，我做我的叛法者，我們各走各路，再不會有一星半點兒的關係，你好自為之。”

說完了這句話的杜以彤也懶得再演戲了，她直接抖落了身上的繩索，用嵌進腳脖的無記名黑卡划走了杜綺之的二十萬。

看著這一幕的杜綺之將視線放在了杜以彤的身上，“你跟她合起夥來騙我？”

林衍皺著眉毛將杜以彤護在了身後，“就是騙你了，那又怎樣？”

杜綺之將視線從杜以彤的身上收回，轉而盯住了林衍，“那又怎樣？你不怕我將來報復你麼？”

“有什麼好怕的？”林衍臉上連半分害怕的神色都沒有，“你打得過我麼？”

杜綺之沉著臉握緊了右手。

林衍絲毫不懼，沒等杜綺之再有所動作，林衍便將金屬圓環化成了十幾根又尖又細的長針，對準了杜綺之的兩隻眼睛。

“我們可以試一試，看到底是你召出來的紅色焰火先殺了我，還是我手裡的鋼針先殺了你。”林衍神色平靜地看著杜綺之。

杜綺之眯起了一雙眼睛，半晌才對著林衍冷笑了一聲，“我會記住你的。”

林衍絲毫不以為意，“應該的，畢竟坑了你那麼多錢。”

杜綺之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哪怕是最厚臉皮的星際海盜，也不會像林衍一樣臭不要臉。杜以彤這六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她怎麼會認識林衍這種臭不要臉的人？

儘管心中對林衍有著諸多的不滿，但杜綺之還是堅定地認為，是林衍帶壞了杜以彤。她心裡的杜以彤，依舊是六年前那個說話細聲細氣的小姑娘，那個她最對不起的小姑娘。

但很快，杜綺之就又被打了臉。

本著謹慎為先的態度，林衍先徵求了一下杜以彤的意見，“既然你跟杜綺之都恩斷義絕了，那我再坑她一回，你是不會有意見的？”

“完全沒意見。”杜以彤雙手環抱，毫無心理壓力地等著看好戲。

杜綺之目不轉睛地盯著杜以彤，試圖從這張和六年前差別不大的蘿莉臉上，看出杜以彤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沒等她看出個所以然來，得到了杜以彤保證的林衍便回過了頭，笑眯眯地跟杜綺之開口說道：“杜以彤的事情暫時了結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和這隻大花鸚鵡了。”

“你才是大花鸚鵡，你全家都是大花鸚鵡！”一直安靜聽八卦的大花鸚鵡波比不滿地高聲叫了起來，“爺叫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