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有什麼用？”我沒聽出來，這裡面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

“急救的病人。醫生為什麼要家屬不停的跟病人講話！你要做的，就是跟進去，不停的跟白少爺說話。讓他的理智保持清醒。若他出現了要失控的徵兆，你立馬把他拉出來。”

我是很樂意幫忙的。可是想到我現在跟白楚恆的關係……

“師父，不是我不幫忙，我跟楚恆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跟他說話。他根本就不會理我。也許還會更生氣，萬一我說話，讓他更生氣，刺激到他，反而讓他失去理智怎麼辦！”

“你殺了雅兒，你覺得白少爺恨你？”

我點點頭。唯有這件事，我不想解釋更不想道歉，雅兒害死了我爸，我殺她是應該的！

“徒弟啊，白少爺恨是應該的，他沒有恨，他就活不到現在。只是他在恨誰，你真的想通了麼？”

“恨害死白家的人，恨青姑娘，恨幕後主使，也許我也算一個。”我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華才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半天憋出一個字，“笨！他最恨的人，是他自己！”

華才良跟我講了一段道理，是我從未想過的，若非華才良講給我聽，恐怕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想到這種層面上。

白楚恆千年前被青姑娘利用，害的白家被滅門。他恨青姑娘的欺騙背叛，也更恨他自己被利用。這種仇恨積攢了千年，當他看到我時，卻沒有要動手殺我。經歷了千年，他恨得真的是青姑娘麼？他恨得，應該是他自己依舊沒有斷了這份愛吧！

“千年的恨有多深，徒兒，你就該知道，白少爺的這份愛有多重！你們兩個人身份對立，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不管以後你們兩個人會成為什麼樣子，至少現在，能激起白少爺求生欲。望的那個人還是你。為師也將救與不救他的選擇交給你，畢竟你是我徒弟，我還是向著你的。你要是覺得白少爺讓你痛苦，那你就別救，把他留在地獄，他是鬼在地獄也是理所應當的。”

華才良太奸詐了！

“師父，你都說了前面那一堆話了，我要是不救，我還是人麼！可楚恆要失控的時候，我也拉不住他，師父，你不給我點法寶什麼傍身的東西嗎？”我也學精了，要是以前，聽到那些話，肯定感動的只知道哭，什麼也想不到了，現在感動歸感動，人還是很冷靜的。

華才良掏出一張符給我，“帶在身上，去地獄普通小鬼都不敢靠近你，大鬼的話有白少爺。若白少爺失控，把符貼到他額頭，然後把他拽出來。”

我小心的把符收好，“這是什麼符？能不能多給我幾張，地獄鬼挺多的。我留著傍身也好！”

華才良這次特別的大方，抓了一把給我。我看著被他抓在手裡的黃符，一副很廉價的樣子，頓時覺得這道符一點也不厲害了，但有總比沒有好，我還是全接了過來，一張張的鋪平，然後揣進兜裡。

華才良見我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徒兒啊，這就是對付殭屍的定身符，白少爺說到底還是殭屍，定身符對他來講是有用的。但地獄其他的鬼，你就拿這些黃符，唬一唬他們吧。”

拿著沒用的黃符，讓我嚇唬鬼玩？！

我去你大爺！我心裡一萬隻草泥馬轉著圈的在狂奔。

“師父，給我些有用的符吧，我不想嚇唬鬼玩……”鬼不嚇死我就不錯了！

王逸軒做好了早飯。吃飯的時候，華才良告訴白楚恆，子時陽氣最弱時，會送他去地獄。

白楚恆淡淡說了句多謝。

我偷偷瞟了白楚恆一眼，想到華才良的話，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白楚恆察覺到我看他，抬起頭來看我。

我嚇得趕忙喝了一口粥，裝作一直在吃飯的樣子。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跟白楚恆說話，該說什麼。我愛他，他也愛我，可這份愛會因為我們兩個人的身份而沒有出路。

以前看電視，看到有人愛上仇人，知道真相之後，痛苦的將是仇人的愛人殺死，然後一個人痛不欲生。那時候不懂，只覺得那個人太蠢，放下仇恨，跟愛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可有了切身的體驗，才知道，放下仇恨四個字，需要那個人有怎樣的隱忍和付出。白楚恆為我試過了，我卻親手又將他推了出去。

我出神的時候，華才良突然問我，“徒兒啊，為師一直沒問你，有些好奇，你跟她親嘴的時候，是誰親的誰？”

“噗！”我嘴裡的粥全吐出去了，差點把我嗆死，咳嗽的眼淚往下掉。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