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張天昊看著那個女孩,目光柔和,語氣卻是嚴肅,似在責怪。
(二十四)鴛鴦刀(下) 那女孩雙目突然紅通通的,滾下淚來,賭氣道:“好……好……你們都不要我,我現在就回去,永遠不見你們……不見你們……”她邊說邊向外跑,用手掩面,連丟在桌上的刀都不要了。
“既然不要我,為何還要生下我?難道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比不上那個薛霸天?……”她邊說邊往外跑,賭氣的聲音遠遠傳來。
薛雲再次大怔:“他們和我爹爹也有關係?”薛雲從沒聽父母提到過鴛鴦刀,估計是敵非友,以前有父親在,他們都不敢出來,如今,父親一去世,他們全都出來,誰可來約束他們?一時憂心忡忡。
那個叫什麼“天下三絕”的老大,終於明白了,揮刀的確實是這個小女孩,可她是鴛鴦刀的愛女,自己又能將她怎樣?只得訕訕著回去,再也不敢言語。
全酒樓的人都鴉雀無聲,一者是因為那個女孩說到了薛霸天,看來他們夫婦出來,也是和這薛霸天有關——薛霸天之死確實牽連廣大。再者人人驚歎,這個小女孩的刀法就這麼厲害,那她的父母呢?豈不?……人人都怕引火燒身,到時那刀不是劈在欄杆上,還是自己身上,誰敢再言?
“蘭兒,回來!”聽到女孩如此說話,那叫肖秋韻的女子大怒,身子不動,手一招、一引,不知用了什麼手法,竟把那剛剛跑出去的女孩拉了回來,一把抱住、攏在懷裡斥責道:“不許你胡說!更不許你胡鬧,娘怎麼會不要你呢?下次再也不許提薛霸天,聽到沒有?”說到最後,聲音竟漸漸溫柔下來,撫摸懷裡女兒的滿頭秀髮,一臉慈祥。
女孩嘟著嘴,搖著肖秋韻手臂撒嬌道:“那娘答應蘭兒,不要蘭兒再回去,蘭兒乖,蘭兒聽話,蘭兒不惹娘生氣,娘也別生爹的氣,好不好?”
又轉頭看著她爹,央求道:“爹!你最聽孃的話了,是不是?爹!”那女孩一手搖著她母親手臂,一手去抓她父親衣袖:“爹爹,爹爹,你快答應娘!啊!快啊!”女孩聲音激動,顯是情切!
當著全酒店人的面,張天昊臉色陰沉:“好哪,別胡鬧了,你看你,這成什麼體統?夫人,你要去做什麼,我不阻止,但蘭兒還小,你看這兒亂糟糟的……”他雖沒在道歉,可那語氣,帶著懇求,無疑是會讓最盛怒的人都怒氣漸消、難再發火。他目光慢慢掃視整個酒樓。
酒樓人雖不太多,但大部分是江湖人士。這一刻,整個酒樓突然奇蹟般安靜下來。薛雲正在奇怪,突感到寒氣砭骨,四周慘呼聲陡起,竟是張天昊在揮刀殺人。血腥撲鼻,薛雲趕緊裝死,伏在桌上,一動不敢動。
“哈哈……江湖傳言,鴛鴦刀婦唱夫隨,我原還不信,今天一見,果真不假。哈哈哈……”薛雲細聽,正是剛才那個否定天下三絕說法,一連四個“呸”的人。
“你是誰?”張天昊殺的興起,猛然被人再點破,心頭那把無名火早起,按捺不住,竟捨棄眾人,直撲樓上說話譏誚他的人。
那人哈哈大笑,一個起伏,就到了酒樓外,坐在對面屋頂,聲音奇大道:“就算你把全酒樓人殺光,也於事無補,天下誰不知道你鴛鴦刀張天昊最怕老婆,而且怕人知道,殺人滅口……哈哈哈……”他聲音越說越大,恨不得全鎮人都知道,甚至全天下人都知道。
張天昊大怒,橫身直朝他撲去。那人見張天昊撲來,大笑道:“江湖都說你快,我看未必!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不還手,也不動,任你連砍十刀!怎麼樣?哈哈哈……”那人說話聲音越來越飄渺,顯是一逃一追,越去越遠。
那叫肖秋韻的,似乎也擔心丈夫,怕他吃虧,拉起女兒,朝兩人方向追去,邊走便責備女兒:“江湖險惡,非你所能預料,娘不會騙你,下次不準再胡鬧!”
“嗯!”那被父母稱為小蘭的女子,不情願的答應著,又被母親拉起,越走越遠。
薛雲抬頭,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滿死人,到處都是鮮血。店小二也被殺,倒在櫃檯。人人死相一樣,都是脖子左側,一道細細的刀痕,滲出鮮血。
薛雲踮著腳,從屍體旁跨過。二樓傳來響聲。薛雲順樓梯踏上,看到地上還躺著一個活人,癱瘓在地,恐懼讓他全身顫抖,不敢看薛雲,雙目緊閉,雙手亂舞: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別殺我……”後面聲音越來越混亂。
薛雲知道此人是被嚇的,還以為自己是張天昊,來殺他滅口。薛雲聽他聲音,正是那自稱什麼天下三絕老大路展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