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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坡ピ蓴指雌�唐驕病�

薛雲見他說得在理,何況自己疑問處也多,便也安靜坐下,埋頭喝酒,急待下文。

那人見四周安靜了,才又慢吞吞道:“除非是有必殺薛家莊全莊人的法子,再加上巨大的利益誘huò,擺在血煞堡人面前……這利益嗎?比方說‘天下’!……就像現在,王彪振臂一呼,借死去的薛霸天之勢,讓天下英豪雲集,然後再唾手送給血煞堡……至於法子?……你說,以他是薛雲岳父的身份,薛霸天的親家,自是會製造出許多殺掉薛霸天全家人的機會,同時,再以復仇的名義,來指揮各路英豪,所謂羊入狼口,只是可惜了各路英豪自己是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還讚歎殺自己的人是英雄,哼!我呸!呸!呸……”

那人又一連三個呸,但全場鴉雀無聲,竟無一人敢反駁,能反駁。

那人一連喝了好幾口酒,才又激動道:“他倒好,你們不是說他買兇殺人嗎?買兇殺人不是需要錢?是不是?那我就把所有家資再都擺出來,讓大夥看看,我家資仍在,我拿什麼買兇?……這樣一來,他不但把天下眾人~悠悠之口堵得無話可說,而且藉此號令天下,只是可憐了你們這些愚蠢之輩,又莫敢爭辨,不得不遵!你們說說,此人心機之深,心腸之毒,是不是堪稱天下第一?”

薛雲坐在那裡,只覺得這些話是句句刺在心上。確如此人所言:“如果不是對自己薛家熟悉之極,又是爹爹極相信之人,否則,以爹爹武功心智,怎會這麼快就讓人得手,一夜之間全家盡皆被殺。也只有‘能這麼快讓人得手’才會打動血煞堡。”

可他突然想起被封印的長生劍,臉色一時慘白:王彪為何要聯合血煞堡殺爹爹,可獨獨留下自己?難倒血煞堡要的是長生劍,不是天下?王彪要的是天下!他們各取所需,陰謀聯合,蓄謀已久?可那個假薛雲呢?他又是誰?他又想幹什麼?薛雲只覺得一個又一個“為什麼”在敲打腦海,一時天旋地轉,周圍所有的人和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腦海中也空洞洞的、失落落的,周圍的聲音全都在消失,天地間只剩下孤零零一個自己,又陷在無邊的黑暗陷阱裡,被無情的一點一點吞噬。

“你怎麼了?快醒醒!”薛雲失魂落魄之時,打碎了捏在手裡的酒杯,又把桌子上半盤瘦牛肉推到在地,杯盤跌地的碎裂聲驚起了一樓大半人目光。

他們看到一個年輕人衣衫襤褸,醉倒在桌上,推到桌上杯盤,汁水流了一地。

店小二快速跑過來搖他、推他、扶起他,見他臉色慘白,十分嚇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時手足無措。

薛雲搖搖頭,稍微清醒,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便佯裝醉道:“來……來……好……好酒……再……再來一壺!什麼天下?什麼英雄?都……都他媽狗屁!醉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來……來……誰和我來再喝一杯?”說完人又趴倒在桌上,淚水長流,是隻願長醉不願醒了!

店小二笑道:“客官,本店是小店,酒已經沒有了,瘦牛肉倒還有,我馬上給你切一斤來。”他一直點頭哈腰,既怕得罪薛雲,又怕薛雲喝醉後鬧事,不敢再給他舔酒。

樓上眾人打趣笑道:“這個你應該有!”

“這個沒……沒有,真沒有!”

外面又有馬嘶聲,恰好給他解圍,他立刻轉身往外便跑,邊跑邊把黃漬漬的舊膊褡往肩上一搭,點頭哈腰笑著大聲道:“列位客官,裡面請!”他大大唱一個喏,店內又恢復了氣色。

這次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背一個青色包袱,手裡拿一把彎刀;男的也是一把彎刀,但臉色陰鷙,似乎正在生氣。

他倆一前一後進來,都是氣嘟氣囔的,也不上樓,就在一樓隨便撿個位置。那女的恨恨把包袱重重摔在桌上,怒道:“我的事你少管!”說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頭扭開,不理那男子。

那男子倒沉得住氣,在對面坐下,吩咐小二道:“有好酒好肉但管上,大爺一發賞你,半分不差,要是慢上,老子就拆了你這鳥店,打斷你鳥腿。”他竟把對面女子所有不忿全發到店小二身上。

店小二見他手掌攤開,一鈿大大的元寶出現,剛想伸手去拿,哪知男子手一移,掌心的元寶落下,竟鑲嵌進了下面酒桌內,堪堪陷進一半。店小二見錢眼開,急伸手去桌上拔,哪知使盡了吃奶力氣,也移不動銀元分毫。店小二大囧,急得滿頭大汗,用膊褡使勁兒擦。

眾人大笑。

那男子也笑,手輕敲桌面,銀元飛出;店小二忙伸手去接,誰知仍接空。不過還好,銀元恰落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