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皇子、皇女都要出席。
沈初夏自然也要來。
想到就要與她見面了,梁洹心頭不禁有些期待。
而沈初夏此時的心境與梁洹完全不一樣。原本她一直躲在華陽宮裡,自欺欺人地當著縮頭烏龜,這下她就再也沒處躲了。
她給梁岷換了一身喜慶的大紅棉襖,頭上戴了一頂黃澄澄的虎頭帽,看起來虎頭虎腦的,可愛至極。
收拾妥當,沈初夏便抱著梁岷,帶著明蘭與秀菊去了綠波殿。
她來得早,除了大病初癒的小媛曾芷清,其他人還未到。
上回梁岷滿月的時候,只有曾芷清送了賀儀來,因而,沈初夏對她頗有好感,之後也去看過她幾回,兩人倒也熟識。
看見沈初夏入了殿來,曾芷清便笑著叫道:“沈姐姐。”
沈初夏把懷裡的梁岷交給秀菊,走上前對著曾芷清笑道:“芷清妹妹,今日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曾芷清笑了笑,說道:“總算下得了床了。”
“妹妹這回病得有點久呢。”沈初夏說道。
“我從小身子便弱,讓姐姐笑話了。”曾芷清仰起臉,許是有些冷,鼻尖微微泛紅。
沈初夏拉過曾芷清的手,輕輕拍了拍,安慰道:“你別這麼說,你自己多調理調理,沒事兒早上起來練練五禽戲,身子自然就好了。”
“五禽戲?是什麼?”曾芷清閃著如水的眸子。
沈初夏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穿過來的這個時代,是歷史上沒有的。沒有出現過華佗,自然也不知道這五禽戲。好在她以前讀高中的時候,體育老師教過她根據史料還原的五禽戲,自己還沒忘。
於是,她對著曾芷清笑道:“就是一套強身健體的操戲,改日我教你。”
“好的。”曾芷清笑意盈然,“多謝沈姐姐。”
膚如凝脂,唇若塗脂。
不得不說,這皇帝真是有福氣,不說孫貴妃、潘德妃、錢貴嬪,就連這病秧秧的曾芷清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曾芷清也就是身子太弱,不然以她的姿容,肯定會受寵,也不會位份如此低。
沈初夏與曾芷清又聊了幾句,其他嬪妃也陸續到了。沈初夏也就回了自己的座。
梁洹是與孫貴妃陪著鄧太后一起過來的。
自從鄧皇后去世之後,中宮虛懸,由孫貴妃暫代管理六宮,這也是沈初夏被孫貴妃挪用了銀絲炭不敢吭聲的原因。不過,不知是不是她在不知情的時候,將此事告訴給了梁洹,他事後說過孫貴妃,這個月她沒有敢再剋扣眾人的銀絲炭。
沈初夏品級低,席位靠後,離皇帝的座位自然就要遠些。看見梁洹進了殿來,她趕緊埋著頭,把身子往後縮了縮,心頭告誡自己,千萬別在他面前晃,讓他想起自己對他不敬的事情。
好在梁洹似乎也沒注意到她,進了殿,扶著鄧太后往上座而去。
待皇帝和鄧太后落座後,孫貴妃率眾嬪妃上前行禮。
沈初夏站在後面,低著頭,小心把自己藏在前面人的身後,行完禮後,也不敢抬頭,趕緊回了座。
坐了下來,她眼睛向上瞥了瞥。這是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第一回看到他。
他今日穿了一件紫紅色綴金絲繡祥雲蝠紋袍襖,沒有束冠,只用一塊白玉髮簪將頭髮束起,更顯得姿容俊秀。此時,梁洹正傾身與鄧太后低聲說著什麼,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流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與她在蘭草院遇到那個笨手笨腳不會用火摺子的“小太監”,完全判若其人。要不是那張臉與阿螭一模一樣,她都要以為自己猜錯了。
其實,他雖然長得精緻,但也還是挺有男子氣概的啊,自己怎麼會認為他是太監呢?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正與太后說話的他,突然轉過臉,往她坐的方向望了過來。
她一驚,趕緊將目光收回,把臉扭了過去。之後,她再不敢亂瞧,坐在自己案前,規規矩矩地坐著吃東西。
也許是做給皇帝和太后吃的,這宮宴上的菜餚,確實比平日送到臨英殿那些食物的味道好多了,特別是那盅白玉芙蓉湯,鮮美至極,很快便被她喝了個精光。
沈初夏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真是太少了。
她又吃了幾口其他的菜,還是覺得不如那盅湯味道好。於是,她停下銀箸,去看場中歌伎的表演。
正在這時,她聽到遠處孫貴妃的聲音響起:“陛下,可要再來一盅這白玉芙蓉湯?”
梁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