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骨肉,我怎麼不緊張?”梁洹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沒能保住那孩子。”
“沒事兒。”鄧太后笑了笑,“以後,會有人再替你生的。”說到這裡,她斜眼看了看鄧慕霓。
鄧慕霓臉紅一紅,低下頭去。
梁洹微微一怔,低聲說道:“母后,不早了,兒臣送你回去吧。”
“好。”鄧太后拍了拍梁洹的手,便要一起向外走去。
正在這時,袁醫女出了門來,說道:“陛下,昭貴儀求見陛下。”
頓了頓,袁醫女又補充道:“太后,昭貴儀所滑之胎,確實有兩月大小。”
聽到袁醫女如此說,鄧太后面色微微一變。
未等鄧太后說話,梁洹便開口說道:“袁醫女,你去告訴昭貴儀,天晚了,朕要陪太后回去了。她若是有話,改日再說。”
袁醫女哪敢再說,只好點頭應道:“是。”
正在這時,只見雙眼泛紅的曾芷清出現在了門口,對著梁洹叫道:“陛下,沈姐姐請你為三皇子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這意思很清楚,沈初夏要他追究梁岷落水一事。沒有梁岷落水,她也不用去救他,也就不會小產。
聽到這話,鄧慕霓面色微微一變。鄧太后再袒護自己,可梁岷畢竟是皇子,那小產掉了的也是皇帝的骨肉,她心裡不禁有幾分忐忑。不過,她想到自己與梁洹十幾年的情意,相信他不會對自己如此絕情,隨即抬起一雙秀眸,梨花帶雨望著梁洹,說道:“妾也請陛下明查,還妾與珍兒一個清白。”
聽到這話,梁洹默了半晌,對著曾芷清說道:“事到如今,還追究什麼?峻兒與珍兒各說一辭,岷兒又還不怎麼會說話,其他也沒人看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查?小孩子之間打鬧,摔了磕了,也是常事!此事就此作罷,以後休要再提!”說著他轉過身,扶著鄧太后便要往外走去。
“陛下!”曾芷清跪了下來,對著梁洹哭道,“沈姐姐真的好可憐的。”
“馨妃!”梁洹回過臉來,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地說道,“你不要仗著朕寵你,就不知分寸!什麼事朕該答應你,什麼事你不要管,你自己心裡要分清楚!”
曾芷清一聽,面色一僵,便不說話了。
梁洹拂了拂袖,然後轉身扶著鄧太后,一起往清漪殿外走去。
鄧慕霓與眾嬪妃們跟在二人身後,也魚貫出了殿。
曾芷清在門口呆坐了半晌,才回了內殿。
此時沈初夏躺在軟墊上,臉上蒼白得似乎沒有了人色。她知道,沈初夏聽到了梁洹說的那些話,她突然心裡無比的難過。為沈初夏,也為自己。
外面發生的一切,沈初夏是聽得清清楚楚。她這才知道,梁洹之前對她如此緊張,只是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如今孩子沒有了,他也就翻了臉。這一刻,沈初夏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去,化成了灰燼。
“沈姐姐……”曾芷清叫了她一聲,便哭出聲來。
她用力對著曾芷清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叫人送我回去吧。”
“嗯。”曾芷清點了點頭,便叫宮人將沈初夏送回了華陽宮。
也許是在冰冷的水裡浸泡得太久,之後又小產的原故,沈初夏回到華陽宮又發起燒來,昏睡了好幾日才醒。也不知是小產傷了身,還是被梁洹傷了心,她這身子也一直不見大好,幾乎每日臥病在床,甚至連除夕的宮宴她也沒能參加。
鄧太后來看過她一回,賞了些補身藥品,而梁洹不說來看她,邊東西都沒賞過。反倒是曾芷清差三隔五過來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錢貴嬪與鄧慕雪也來看過沈初夏幾回,從她們的口中,沈初夏得知,曾芷清仍然最受寵。皇帝雖然不是每日招她侍寢,但這兩個月來,也只有她承恩,其他嬪妃一個都沒有被招過。
沈初夏聽到此事後,等曾芷清再來看自己的時候,便委婉地向她提起,讓她別再來華陽宮了。她不想看見曾芷清,免得自己看見她就想到那個人。可曾芷清卻像沒聽懂似的,還是老樣子,隔一兩天就過來看她。
上回岷兒落水之後,也是病了好一陣子,咳嗽更是斷斷續續拖了一個月才好,人瘦了不少。沈初夏看在眼裡,很是心疼。
明蘭見沈初夏自從小產後,人瘦得不成樣了不說,還一直厭厭的,大有一病不起之勢,除了對梁岷還有幾分關心外,她似乎對其他事都沒興致。對沈初夏這個狀態,明蘭是看到眼裡,急在心裡。
這日,明蘭見沈初夏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