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沈初夏一怔,隨即笑了笑:“夫人過獎了。”
梁岷長得確實很像梁洹,可自己也不醜吧?為什麼見兒子長得好,就說長得像他爹?
這時,那少婦微笑著望著梁岷,說道:“我兒子比你兒子大一歲多吧,也很乖,很可愛,可惜……一場病,就那麼沒了。”說到這裡,她神情一下低落下來,眼中慢慢含了淚。
聽到少婦這話,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失去的那個孩子,沈初夏心裡也跟著黯然下來。她嘆了一口氣,對著少婦勸道:“夫人,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才是。”
少婦拿出繡帕拭了拭眼角,努力笑了笑,說道:“都過去了,我,我沒事了。”
“夫人想開了就好。”沈初夏繼續勸慰道,“夫人還年輕,正值大好年華,養好了身子,想生幾個都可以。”
少婦笑了笑,說道:“我家夫君就是見我獨自在家老是胡思亂想,這趟出門,特意帶了我出來,就是讓我散散心。”
“看來夫人夫妻之間情意很是深厚啊。”沈初夏羨慕道。
“他對我,是挺好。”少婦還留著淚痕的面上,慢慢綻出一個微笑。
正在這時,梁岷抓了一隻螞蟻在手裡,舉了起來,對著沈初夏說道:“阿孃,看,岷兒,捉螞螞。”
“岷兒,是螞蟻。”沈初夏再一次糾正道。
“螞螞。”這小傢伙很堅持,根本不聽她的。
對此,沈初夏很是無奈。梁岷一向口齒還算不錯,也不知今天為何偏偏跟這螞蟻兩個字,較上了勁。
見此情形,少婦笑了起來,對著沈初夏說道:“好啦,娘子,你也別為難他了,螞螞就螞螞,隨他去吧。待他大一點了,不用你教,他也會叫了。”
沈初夏點頭一笑,說道:“也只好如此了。”
少婦低下頭,見梁岷很認真地在看手裡的螞蟻。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梁岷的頭,問道,“你叫岷兒,是不是?”
梁岷乖乖地點了點小腦袋:“是的。”
少婦笑著問道:“嬢嬢屋裡有糖餅,你要不要去吃?”
聽到這話,梁岷黑漆漆的眼睛亮了亮,一副很想去的模樣。他抬起頭來,對著沈初夏叫道:“阿孃,糖糖。”說罷,一臉期待地望著沈初夏。
沈初夏想著這少婦才失了幼子,難得她如此喜歡岷兒,想必也是想寄託一下思子之情,也不忍拒絕她,便點了點頭,說道:“岷兒想去,就去吧。”
梁岷一聽,又蹦又跳道:“吃糖糖,吃糖糖。”
沈初夏一把抓住他,笑道:“你這小黑手,先去洗淨了再去嬢嬢屋裡。”
那少婦便笑道:“也好。我就住在田字房,娘子給岷兒洗好了手,便過來吧。”
“嗯。”沈初夏笑著應道。
沈初夏把梁岷帶到水井邊,秀菊打了水過來,兩人一起替梁岷把手洗淨了,沈初夏便帶他去了田字房。
那少婦已經在等到母子二人了,桌上擺了一盤糖餅,還有幾個桃子。見到梁岷走到門邊,她趕緊衝著小傢伙招手道:“岷兒,快過來吃糖餅。”
梁岷見了吃的,便丟開沈初夏的手,屁顛屁顛地跑到少婦身邊,叫道:“糖糖,糖糖。”
少婦笑眯眯地給了他一個糖餅,梁岷一把拿過來,便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見此情形,沈初夏不禁有些汗顏。這小子,好歹也是皇子,自己就算不受寵,可在這吃的上面,也沒虧待過他啊!怎麼一出宮,就跟個小叫花子似的?
少婦看著梁岷吃得香,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岷兒,慢點,別噎著了。吃了嬢嬢這裡還有。”
見兒子這副饞相,沈初夏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少婦又抬起頭來,對著沈初夏招呼道:“娘子,你也來吃點吧?”
沈初夏笑著應道:“謝夫人,我還不餓。”
“那坐下來喝會兒茶吧。”說著少婦給沈初夏斟了一杯茶。
沈初夏不好拒絕,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梁岷在一旁吃東西,沈初夏便與少婦隨意聊了起來。
在閒聊中,沈初夏得知,這少婦孃家姓閔,夫家姓唐,乃明州人氏。明州盛產上好的雪峰茶,夫妻倆這趟進京,就是來做茶葉生意的,如今生意做完了,明天便打算返回明州。
聽到這位閔夫人的話,沈初夏心底一動。明州就在南方,自己要去嶺南的話,可以與他們同路很長一段。他們這趟運了不少茶葉進京,想必也帶了不少